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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秋,可说过得很是惊心动魄。待小草睡醒了,一家人吃过早饭便收拾东西回家。
回到家中,大黄依旧是恙恙的,两只眼盯着墙头,似乎在思考什么紧要大事,小草也坐在边上陪着。
秦氏在院子里忙着收豆,并非常肯定的制止了绿蝶帮忙,让她跟小暖一起去茶宿。今日茶宿开业大吉,总要过去看看的。
结果,还没走到茶宿,就有三拨人跟她讲陈祖谟受伤的事。
小暖想到昨晚他那嘚瑟样,就忍不住幸灾乐祸,决定过去看个热闹。
陈家家门大开,青柳正在熬药,飘着一院子药味儿。
见小暖来了,马得金立刻拱手,小暖笑眯眯地跟他打了招呼,又扫了一眼萎靡不振的青柳,问道,“听说我爹受伤了,怎么回事?”
提起此事马得金就是一肚子气,“昨夜老爷甩了我四兄弟去城里看花灯,如何受伤的小人也不知。”
小暖点头,带着绿蝶进屋,只见陈祖谟趴在炕边,身上盖着薄被,炕下的小凳子上摆着一本书,正严肃无比地看着,看完一页,皮氏便帮他翻一页。
小暖。。。。。。
“你来干什么?“皮氏没好气地问道,你娘那破茶宿不是开门大吉吗,你不过去帮着端茶倒水,还有工夫跑过来看你爹?!
“茶宿还没去,我们刚从城里回来就听说爹受伤了,所以先来探望。”小暖乐呵呵的,“茶宿那里有赵掌柜照应,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语气,明显是来看热闹的!脸色苍白的陈祖谟皱眉,“为父无事!”
无事还摆这么大排场,小暖好奇凑过去,“都伤了还看得什么书?”
“看书止痛,速去,莫扰我读书!”陈祖谟最不愿意在自己狼狈的时候,见到秦家人。
小暖本以为是什么有滋有味的书,在皮氏翻页时露出书皮扫了一眼,却是《尔雅》!这样的书她读着只会头疼,陈祖谟却用来止痛,不得不说这个人的确是真爱读书,中状元也不全然是运气,是实力加运气。
小暖出陈家门,便见大舅秦正埔领着秦大郎过来探望。秦大郎虽才十五岁,但身高已快追上他爹,头戴书生巾,竹竿身材挑起一件书生青衫,因见太阳少被捂白了的长条脸上摆出无表情的高深样,用眼角的余光斜着小暖,似乎正眼看她会污了他的眼睛。
小暖心中冷笑,这书读得不怎么样,书生的酸腐气倒学了个十成十!
秦大舅晓得陈家人不待见小暖,是以当没见她这个人,直接绕过进了陈家门,大声喊道,“祖谟的伤咋样了?大郎来看望恩师了。”
陈祖谟听到是他们,眉头都锁起来了,抬头抱怨娘亲,“都是娘给我惹来的好事,娘去应付他们,儿不想见。”
皮氏讪笑着站起来,“我儿尽管歇着,娘绝不让他们进屋。”
“也不能大声吵吵,成何体统!”
小暖还未走远,就听陈家院子里传来秦大舅和皮氏的吵闹声,心里又是一阵痛快。
茶宿门口一片爆竹的红纸,大厅内一水的新桌椅已经摆好,梅兰竹菊四君子画贴在墙上,柜台后的茶叶盒也整整齐齐的。因赵书彦发了请柬,来喝茶的客人很是不少,大厅内竟坐了半满,四个小书童打扮的清秀小伙计来回穿梭忙碌。
小暖问了赵三,笑得赵书彦在后院雅院招待贵客,便没去打扰,而是带着绿蝶随便转转看。
大厅后的住宿雅阁和高价小院也收拾得利利索索,后山坡与山林几成一体,不见雕琢痕迹,却处处透着精心雅致,流水潺潺而下,几丛野兰石间静静绽放,菊花簇簇可期重阳之景,小竹亭内石桌上刻好了棋盘摆好了石子,两个青年书生正在对弈,落子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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