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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应秋摇头,苦笑道“想我周某人也是入的朝堂,进的御书房的人,而今落魄了,没想到只剩下倪兄一个可以喝酒的人。世态炎凉,不外如是。”
倪文焕看着他,目光微动,似无意的道“周兄,敢问一句,魏太监真的是在你府上被劫的?”
周应秋神色越发苦涩,摇头道:“倪兄也会相信这等谣言?我家中豪壮家丁数十,何人敢闯我府邸劫人,莫不是要造反?”
倪文焕却相信无风不起浪,而且他也知道魏太监确实秘密潜回了京城,稍稍沉默,道“周兄,若是锦衣卫翻旧账,恐怕皇上也要顾及一二,你这份折子……”
周应秋摆了摆手,道:“劳烦倪兄了,不上也罢,如今我只想着能够平平安安离京,哪里还有其他奢望。”
倪文焕微微眯眼,周应秋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不会只是为了找人借酒浇愁而来他府上,多半是有什么缘故。
倪文焕心里转念,自己除了这个御史身份,还有什么能够让周应秋惦记?
猛然间,倪文焕身体一震,他想起了他的那个素未谋面的‘主子’。
倪文焕不动声色,陪着周应秋喝酒,听着他有的没的发牢骚。
周应秋见倪文焕半天不上套,猜测他多半已经明白,于是醉眼朦胧的看着倪文焕道:“倪兄,我现在是走投无路,若是有办法,还请帮衬为兄一把,他日必有厚报!”
倪文焕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周兄,我家主人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真的贵不可言。”
周应秋之所以来倪文焕府上,确实是查到倪文焕妻弟是前吏部尚书张问达保出来的,能够请动张问达的人,在他猜来,必然是宫里的贵人!
周应秋依旧醉眼朦胧,仿佛在说着醉话,道:“倪兄放心,旦有要求无所不从。”说着,费力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推给倪文焕。
倪文焕看了眼银票,眼皮微跳,不过也不敢擅自做主,稍顿了下道“周兄不妨先睡一下,晚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人?好,那见人。”周应秋似乎撑不住了,一下子就趴在桌上,像是罪了。
倪文焕让人将周应秋扶到厢房,然后写封信让下人送到了周氏绸缎庄。
周建宇收到信,自然又转到了朱栩这里。
朱栩拆开信,看着倪文焕写的信,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曹文诏看着朱栩在笑,也陪着笑道“殿下,写的什么?”
“喏,上钩了。”朱栩笑着将信甩给曹文诏道。
曹文诏看完信,眼神一亮的看着朱栩道:“殿下,周应秋这是要投靠我们?”
朱栩摆手,道“这老狗不会干什么正事,要他做什么。”
曹文诏糊涂了,不知道朱栩做了这么多,到底有什么目的,犹豫着道“那殿下……”
朱栩坐起来,托着下巴想了想,道“让周建宇去见他,让他写一份效忠书,然后让魏忠贤逃脱吧。”
曹文诏很快就想明白了朱栩的意思,道:“殿下,你是要困住他?是,我这就去安排。”
朱栩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转向了咸安宫方向,处理完周应秋,接下来就是这个老妖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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