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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扎小人趁着邱意婉心神不宁之际,一点点地勾出了她的魂魄。
岁崇捂上了邱意婉的眼睛,阻断了那两个纸扎娃娃的邪术。纸扎娃娃的墨眉倒竖,显然是恼怒万分,继而就将视线对准了岁崇,目光越发诡异血红。
岁崇无记忆,纸人的邪术失效,勾不起他内心的任何负面情绪。
纸扎人无计可施,又重新将脑袋扭了回去。
一直到了河对岸,岁崇才松开邱意婉的眼睛。
邱意婉看向他的目光中依旧堆积着懊恼和自责:“对不起。”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认认真真地重复道,“对不起。”
岁崇还以为她是觉得自己拖了他的后腿才道歉,浑不在意地回了句:“无妨。”又宽慰了她一句,“你有记忆,就有感情,被蛊惑也是人之常情。”
邱意婉不置可否,沉默了许久之后,长叹口气:“不知晓往后还有几重关卡,但确实是关关致命,第一关勾起恐惧,第二关勾起悔恨,皆是人心底最不可自控的感情,每一关都令人备受折磨,除非五感封闭,或者如你一般没有记忆。”
岁崇思索片刻,犹豫着说:“保险起见,不如夫人暂时将五感封闭了如何?”
五感分别对应着身体对外界的五大感知:视、听、嗅、味、触。
虽然封了五感之后可以屏蔽邪术的干扰,但除了肢体还能够灵活运动之外,其余方面皆与活死人无异。所以除非是面对极其信任的人,不然绝不能随意封闭五感,相当于把自己的命交付到了对方的手中。
邱意婉愧疚归愧疚,但反应还是很快的,立即娇弱地垂下了眼眸:“妾身全然信任郎君,自然是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郎君的,只是……”
她欲言又止,做为难状。
岁崇关切询问:“只是什么?”
邱意婉轻轻叹了口气:“妾身是寡妇,无需顾虑那么多,但郎君却不同。妾身的五感封闭了之后,行动可能就不太方便了,全都需要依仗着郎君照拂,不知郎君是否会介怀?”
情况特殊,岁崇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话,接下来的路途,可以全由我背着你走。”
邱意婉心头一喜,脸颊却露红:“自然是不介意的。”
岁崇只当自己没看到她娇羞的神色,然后,出手封了她的五感,将她背上后背的那一刻,就开始后悔了……她的身子很软,且温香扑鼻,令他根本无法再继续保持清心寡欲,不由自主地便心猿意马了起来。
她的呼吸就萦绕在他的耳畔,如同兰花一般,馥馥吐幽香。
岁崇的耳朵瞬间就红透了,耳垂更是红得要滴血。
邱意婉却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像是被锁进了一方封闭的黑暗匣子里,但正因为什么都感觉不到,才越发的肆无忌惮,反正她现在做什么都可以归结于“无心”两个字。
她特意将柔软的红唇贴上了他的耳根,口吻却是十足的困惑:“这里是郎君的脑袋么?我没有了触感,感觉不到东西。”
每说一个字,她的双唇会就开合一下,不断地摩挲着他的耳根。
她太知道他的隐秘点在哪里了。
岁崇的喉结猛然一滑,呼吸骤然急促粗沉了起来,口干舌燥,如火焚身。怀疑她是故意的,却又担心是自己自作多情。
本欲开口提醒她逾矩了,却忽然想到她连听觉都没有了,欲言又止地张着薄唇,连带着素来冷白的脸颊都跟着泛起了粉。
邱意婉却越发得寸进尺了起来,将脸颊迈进了他温热的颈间,语气又绵又软:“在刚才的那个幻象中,我看到我和我夫君吵架了,他吃醋我还一直惦记着另外一个男人,但那日真是他来的不巧了。”
岁崇情不自禁地问了句:“如何不巧了?”
她虽听不到他的话,却能猜到他开口了。
“我那日拿着那人送我的簪子,是决定了要扔掉的,他看到了,就以为我还在睹物思人,然后我们就吵了起来。我还赌气说我不爱他,再也不想见到他了,但其实不是的。”邱意婉下意识地抱紧了岁崇,字句温柔又笃定,“我今生今世只想和他在一起,往后余生都只爱他一人。”
岁崇的内心又莫名其妙地腾起了一股悸动情绪。明明不是对他说的话,他偏就是控制不住的满足欣喜,却还是耐不住疑惑地问了句:“那是什么样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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