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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做什么?”
判儿嚣张地朝他抬起下颌。
“把地上的书,全部捡起来。”宿润墨一字一顿。
“我偏不捡!”判儿靠在书架上,随手抄起一本看起来非常贵重的古籍,“我不仅不捡,我还要撕着玩儿!”
她挑衅地盯着宿润墨,把古籍一页页撕得细碎。
满地都是碎纸。
宿润墨最后的耐心,渐渐消弭无踪。
他冷酷起来的样子非常可怕,道袍凛冽自舞,偏于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等判儿去撕另一本书,他霍然起身,大掌掐住判儿的脖颈,恶狠狠把她抵在书架上。
“砰”一声响,判儿撞得后背生疼。
天生深邃的圆眼睛里溢出泪花,她仰起小脸倔强地盯着宿润墨,“你想打我?打啊,往死里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才不过弄坏你几本书你就发这样大的脾气,宿润墨,当初你可是毁了我的家国!”
女孩儿的泪珠将落未落,倔强得近乎可怜。
宿润墨缓缓松开手。
瞥了眼少女颈上的五个鲜红指印,他态度冷淡:“明天天亮之前,给本座把地上的书全部收归原位。撕碎了的书页,也全部给本座粘起来。若是偷懒耍滑,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房间,哪里也不准去。”
他说完,不耐烦地踏出书房。
判儿狠狠咬牙,弯腰捡起一本书砸向他的后脑勺!
宿润墨避开,冷冷回眸,“你闹够没?!”
“没有!宿润墨,我弄坏你的书,你罚我我认了。但我问你,我父皇有没有叫你好好照顾我?!你从前有没有给我簪过花?!你分明知道在雪山部落的习俗里,男人为女人簪花就是要娶她的意思,你做了又不认,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孩儿声嘶力竭。
她无名无分跟在宿润墨身边,在外人眼中只是个身份低贱的北凉婢女。
可她曾经是公主啊,她曾经是北凉最受宠的公主啊!
宿润墨眼神冷漠。
他偶尔确实喜欢判儿闹腾捣蛋,那样会让他身边热闹很多。
但有时候也会厌恶她无理取闹,总是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样的小姑娘可以娶为妾侍,但如果娶妻的话,他还是偏向于迎娶高门大户的嫡女,文雅端庄、知书达理,至少不会给他惹麻烦,至少还能替他打理后院。
他没有理睬判儿,神情冷淡地踏出书房,还命人守住四周门窗不准她逃跑。
判儿孤零零坐在书房地板上。
雪停了,一束月光从琉璃窗外照落进来,她伸手触摸却只摸到满手冰凉。
她抱住双膝,有点委屈地擦拭满脸泪花。
她有点想念北凉的雪山和明月了……
大雍和南疆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所以接下来的这几天双方都忙着休整。
苏酒无事可做,耐着心教燃燃学说话。
小家伙嘻嘻哈哈地挥舞小胖手,就是不肯开腔。
萧廷琛坐在罗汉榻上批阅奏章,瞟一眼苏酒怀里的小家伙,“苏小酒,我寻思着这玩意儿别是个哑巴,教了那么多遍都学不会,蠢死了。”
“你家孩子刚满两个月就能叫爹娘?”苏酒没好气,“还有,告诉你多少遍了他叫苏燃,别再喊他‘苏小狗’,也不准再称呼他‘这玩意儿。”
“苏燃……”
萧廷琛嗤笑。
他品了一会儿这个名字,突然得意挑眉,“说起来我从前曾用过‘燃’字当名字,你说你都忘记我了,居然还用我的名字给你儿子取名……苏小酒,看来你真是爱我爱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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