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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只是苏小酒平平安安。
……
囚车缓缓驶进长安。
昔日帝王沦为阶下囚,无数百姓夹道围观。
他们不知道皇族秘辛,只知道几十年前的帝师大人重新回来了,只知道囚车里这个男人弑兄弑父弑师,是世上最大逆不道的畜生。
他们浑然忘却他曾为他们做的事,无数烂菜叶、臭鸡蛋砸向囚车,嘴里骂骂咧咧全是难听至极的话。
苏酒不忍看下去。
她别过小脸,轻声道:“好歹同窗同邻,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这就叫残忍?”谢容景捏住她的下颌,逼着她望向萧廷琛,“别忘了当初侯爷府,你答应与我在一起时,萧廷琛对你我做了什么!”
苏酒当然记得萧廷琛做了什么。
他把谢容景打成重伤,还当着他的面,把她……
泪意更甚,她哑声:“他确实做过很过分的事,可那已成过去。谢容景,你没有资格替我罚他。”
谢容景瞥向萧廷琛。
从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沦为阶下囚,遭受万民唾骂,还将遗臭万年。
他心底生出一抹快感,淡淡道:“不仅仅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苏小酒,这是他欠我的。”
他说完,囚车突然停住。
苏酒望去,一个脸嫩的少年立在街心,衣衫褴褛,浑身是伤。
他一手执笔、一手执书,睁着乌漆漆的眼睛,静静注视囚车。
苏酒认识他。
他是萧廷琛从前的暗卫,后来因为讲话实诚,在萧廷琛登基以后被提拔成史官。
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负责押送的禁卫军面面相觑,就连谢容景都没回过神。
少年一步步走向囚车,双眼始终澄明,“你叫我当史官,叫我记录你的衣食住行、丰功伟绩……可是这几天你不知去向,我在长安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你……”
少年在囚车前站定。
他仰头注视萧廷琛,慢慢举起他的小本子,“皇上……乱臣逼宫,您受苦了……”
苏酒望向小本子。
墨字力透纸背:
“建元初年,叛臣司空辰、薛程程,助元晟逼宫夺位。文武百官助纣为虐,以皇后娘娘为饵,吾皇用情至深,不惜以命犯险救出皇后娘娘,幸得苍天庇佑,帝后平安……”
苏酒突然热泪盈眶。
原来,还有人站在萧廷琛这边……
恰此时,一骑快马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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