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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景粗哑的声音里含着歉意,“把你卷进这种事,对不起。我会送你活着出去,这是我欠你的。”
苏酒垂下眼帘。
她看见男人的后颈上还带着旧伤,大约是和萧廷琛出征燕国时留下的。
他已经是个成熟沉稳的男人了。
她轻声:“今日之事,是我心甘情愿。并不是为你,而是为了谢大哥。你跟我说这种话,实在太见外了。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又曾在一座书院读书,这份情,旁人无论如何都比不上。”
少女绵软干净的声线,让谢容景冰冷太久的心底升出一股暖意。
报了大仇都没有落泪的男人,此刻突然眼圈泛红。
箭矢如雨。
他战斗着,声音很低:“苏小酒,你怎么就那么好呢?”
“嗯?”
苏酒没听清。
谢容景却没有再说一遍的勇气。
雨势渐大,就在谢容景和赵舞阳快被逼得走投无路时,巨大的阴影从半空投落。
所有人都忘了打斗,目瞪口呆地注视天空。
那是一座木头雕琢的巨型小鸟,长达十丈,腹部饱满,两扇木头羽翼慢悠悠扇动,驱使它能够飞在半空。
苏酒第一个回过神,“机关术?!”
她从古书上读到过,墨家先祖手艺了得,能够利用机关术制作在半空中飞行的东西。
谢容景狂喜,“是墨十三!他一直在我府里研究这个小木鸟,机不机关术我是不知道,但它竟然真的飞起来了,真他妈玄乎!”
两道绳索从机关木上垂落。
谢容景和赵舞阳毫不犹豫抓住。
绳索迅速收缩,在四百名将士们能吞掉鸡蛋的惊愕表情中,这艘机关木慢悠悠往长安城飞去。
三人刚在机关木上站稳,一群人咋咋呼呼地涌了过来。
周奉先,阿瞒,伍灵脂,周宝锦,花柔柔……
周宝锦瞧见苏酒全身湿透,心疼得快要哭出来,急忙脱了外裳给她裹上。
苏酒打了个喷嚏,难掩激动,“你们怎么来了?”
周宝锦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花花到我府上做客,我俩闲着没事就谈起了你。我寻思着反正闲得慌,干脆算一卦你是吉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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