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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真相摆在眼前,往昔对她不好的人,本就不是她的父亲。
所以,她还是可以相信父亲这两个字的,是么?
不知何时,眼角划过两道泪痕,沈桑宁不平静的声音带着嘶哑,执着地盯着晴娘,“你告诉我,沈益知道么,你告诉我,我的爹不是他对不对,你点点头或者摇摇头,你告诉我,我不想到死都不知道……”
她已经死过一回了,想到前世云叔一直没能恢复记忆,至死都是痴傻模样,她的声音更是激动,“凭什么瞒着我,凭什么不告诉我,你觉得不关我的事吗?那他呢,他也不该知情吗?因为他没有爵位,没有权利和钱?可我现在有钱了呀,为什么我连我是谁的孩子都不知道?”
沈桑宁的情绪极度不稳定,越质问,以往的记忆和受过的委屈就越清晰,“你们好像都有苦衷的样子,是不是我不说,就没有人觉得我委屈?”
听着小主子质问的言语,晴娘才知这些年来,小主子在沈家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她张嘴想解释,一时还插不进话,她眼看着沈桑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此时才感到不妙,“小姐,你,你别激动。”
沈桑宁将心里话说完,下身的痛感袭来,疼得她额间碎发被汗珠浸湿,刚才太着急了,她恐怕是要生了……
晴娘见状,也是吓了一大跳,赶忙要去外面唤人进来,手却蓦然被抓住。
沈桑宁握紧她的手,不让她走,强忍着疼痛固执地问,“晴娘,别走,你告诉……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晴娘急的不行,又不敢甩开她,遂朝着屋外大喊,“快来人,小姐要生了,快来人啊!”
话音未落时,铁门就被大力扑开。
疾风与紫灵跑进屋内,见沈桑宁的状态不妙,大惊失色。
紫灵急的要哭出来,都不不清先扶沈桑宁的手还是背,“快,快带少夫人回去,我我我去找,找大夫,还是刑嬷嬷,不管了先回去吧!”
疾风弯腰,将沈桑宁一把抱起,沈桑宁手上失了力,松开了晴娘,她被疾风放在了马车上。
晴娘也想跟,可一想到他们要去的是微生家,最终还是退了回来,犹豫不决地站在门后抹眼泪,又朝窗子的方向,合十双手,嘴里念着什么。
马车上,沈桑宁虚弱地吩咐紫灵,“待会,你要准备剪刀和热水,算了,你听刑嬷嬷的就好,等孩子生下来,我若是意识不清,除了刑嬷嬷,不可以让任何人,抱我的孩子,听懂了么?”
紫灵连连点头,声音带着哭腔,“知道了,奴婢记下了,您一定会没事的,奴婢再给世子去信,让他赶回来。”
“不必,”沈桑宁语气一重,“赶回来也来不及,还是让他忙公事吧。”
“少夫人……”紫灵心里害怕。
好在有随行护卫前方开道,马车又快又稳,踏踏踏地朝微生家去,路面上只扬起些许尘埃。
一处糕点铺里,谢欢刚付了银子,听得街上吵闹的声音也没有回头,他拿着糕点转身出店门时,因开道而暂时清空的街面已经有了行人,与寻常无异。
远处似有马蹄声远去,谢欢提着糕点,站在街上思忖一二,心想再给女儿买些什么好,他调转脚步,朝着与马车相背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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