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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了船舱,唯有谢欢站在外头,外头风大,沈桑宁出来看看他,想到他的冷漠,她还是无声地走进去了。
这么大的人,也没什么可管的。
谢欢单手靠在栏杆上,望着江面吹着风,深吸一口气,是大自然自由的味道。
微微偏头就见小姑娘踏进船舱的背影,他回过头心情复杂。
心头过了遍她的名字。
桑是好字,宁也是好字。
唯独沈……呵,什么玩意。
沈家与微生家能教出这样的女儿,也是难得……或者换个角度,完全是小姑娘自己根正,就和她娘一样。
谢欢说不清是欣慰还是不爽,或许是都有。
若是不欺骗自己,他今年就是四十三岁了,一个四十三岁的人,四海漂泊,无妻无子。
倘若当年谨慎些,他今日都该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了,而非今日这般天人两隔。
岁月转瞬即逝,他仿佛不曾活过。
“二十年啊……”
沧桑的叹息声,在御书房内回荡,晋元帝感慨着,又在思念儿子。
“陛下!陛下!通州奏报!”太监双手端着奏折,小步子匆匆进去御书房,将奏折呈放至御案上。
晋元帝摊开奏折,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黑,重重将奏折拍在御案上,“马家真是反了天了!”
反天了还不算,涉案人员都死了。
马家的死了,便只能找李家的了!
“来人,宣丞相!还有,把李家四公子给朕捉拿归案!”
这边命令刚下达,太监领着口谕踏出御书房,迎面便见平阳侯一脸喜色、行色匆匆。
“侯爷,陛下正在气头上呢!”太监弯着腰。
平阳侯手里攥着一封信函,好不露怯,“发生了何事?”
太监将平阳侯拉到一边,只透露一半,“马家惹事了,陛下正怒着呢。”
“马家……哪个马家?不会是通州马总兵吧?”平阳侯只想起一个马家,又见太监点头,他爽朗道,“也是巧了,我也有关于通州的事要启禀陛下,一刻拖不得,讲不准还能让陛下消气,公公不必担心。”
语罢,还拍拍太监的肩膀,平阳侯迈着自信的步伐于御书房外求见。
待进了御书房,瞧见晋元帝撑着头的模样,心知晋元帝气得不轻。
平阳侯将信函交给一旁的小公公,小公公再呈上去。
晋元帝看了眼信封,见信封页“通州知府”的前缀,眼皮一跳,“又出什么事了?”
平阳侯赶紧道:“陛下,是好事。”
晋元帝面色稍缓,将信封取出,一目十行看了一半,突然看向殿内的宫人,“都退下。”
待宫人们全部退出宫殿,晋元帝再次将信纸看了一遍,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颤抖,“九分像,这次希望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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