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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又听到了人群中的某些对话。
“诶,你们听说了吗?那安阳孟氏的孟彰,昨日已经正式往太学录名了。。。。。。”
“什么?!那安阳孟氏的孟彰,昨日已经正式录名太学了?那岂不是说,他今日里,也要往太学去上课?”
“对!据说那安阳孟氏的孟彰入的是童子学。。。。。。”
“童子学么?这其实也挺好的,听说那孟氏阿彰的年岁不大,看着就还是个七、八岁的小郎君?”
“是,据说还很病弱。。。。。。”
“既然是这样的话。。。。。。诶,你们今日里有没有看见过生面孔?”
“生面孔?没有诶。刚才过去的牛车,都是我们熟悉了的各位太学的郎君,没看到有什么生面孔。”
“。。。。。。你们是想要找那安阳来的孟氏阿彰?我也没看见。或许,那孟氏阿彰就没有坐牛车呢?”
“你说马车?这。。。。。。好像有些道理。”
“如果那孟氏阿彰坐的是马车的话,那我们大概是很难见得到他了。。。。。。”
“唉,其实我也挺好奇,想要见一见这个小郎君的。。。。。。”
“我也是。。。。。。”
“对,我也是。。。。。。”
“诶?你怎么也好奇起那孟氏小郎君来了?你先前说起孟氏小郎君的时候,不都是平平的吗?怎地今日一早再见你,你就又变了。。。。。。”
“嘿嘿,能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看来你的消息不甚灵通啊。”
“你这人怎地这样的?大家就聚在一处闲话,好端端地,你平白无故就来这么一句?不觉得过份了吗?!”
“哼哼,你自己消息不灵通,怪旁人说实话了?!”
“你!!”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熟人,哪怕平日里不甚往来,但时常见面,总还有三分情面,好好说话吧。说来。。。。。。我也还没听到什么风声,你是知道什么了?说来听听吧,也好让大家长长见识。。。。。。”
“行,那我就跟你们好生说说!帝城里的那一大家子,知道吧?昨日里。。。。。。”
孟氏的马车汇在车流里,速度并不算很快,但也不是很慢。起码是要比走在旁边车道身上的牛车快上许多的。
所以孟氏的马车很快就越过了王氏王璇的牛车,往前方跑去。
在马车经过牛车的那一少顷,原本闭着眼睛睡去的王璇无声无息地掀开眼帘,看了远去的马车一阵,才又悄然闭上。
坐在车厢中的孟彰似有所觉,偏过头去望向牛车的方向。
明明车厢里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明明王璇已经又闭上了眼睛,就像是再次熟睡过去,但孟彰也好,王璇也罢,都仿佛已经看到了彼此。
“琅琊王璇。。。。。。”
孟氏阿彰。。。。。。
马车驶入了停放马车、牛车的角落停下,孟彰掀开车帘,从车厢中走了出来。
旁边的马车、牛车处,也有郎君、女郎、小郎君、小女郎走出。
孟彰汇入了人群之中,并没有太在意那些从各处投落过来的视线。
那些视线中带出的神色各不相同,但大抵都没有恶意,没必要太过放在心上。
走过了太学之外的碑林,穿过太学的牌坊,孟彰接连拐过几个拐角后,走入了一片更先自然的院舍之中。
这也是谢尚昨日里领着他来看过的童子学院舍。
孟彰才刚刚走过院门,就看到了等在院门旁边处的顾旦。
顾旦一身石青书童袍服,头发用布巾笼住,腰间门挂一枚木牌,分明是最最寻常的书童装束,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出格的地方,但任谁来看,也都能看出他与站在他旁边的安乐不甚相同。
安乐自己大抵也是知道的,只他面上笑容自然而亲近,显然并没有太将这种差异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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