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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原本还忐忑不安,见她这般泰然自若,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陈小娘细细把着脉,片刻后才道:“没有人能拆穿我们,你的脉象寸口脉伏,胸中逆气,乃是脏腑虚衰至极之虚症……”
她轻柔的语调带着一种独有的宁静与祥和,四姑娘闻言心中涌起另一层担忧,她方才重获新生,这身体怎能有差池。
“小娘,我会不会再死一次?”
陈小娘收回手指,淡定道:“有我在你死不了,不过是心气虚衰,脉气亦衰微,你运转养生诀,再煎几副药吃也就无碍了。”
四姑娘这才吐出一口浊气,有小娘在她亦无所惧。
陈小娘虽有原身的全部记忆,但某些执念却迟迟不散,脑中有两种意识相互抗衡,幸好她心智坚定尚且能压制。
她牵着四姑娘往洗手间去,将她带到镜前站定,看着镜中娘俩与从前无二的容貌,四姑娘愕然道:“娘,这难不成就是我们的来世?”
陈小娘闻言笑弯了眼睛,她心疼又克制的摸了摸四姑娘侧脸,柔声解释道:
“从我这身体残存的记忆了解到,这辈子我们还是母女,这新世界乃是一夫一妻制,并无小妾和庶出之说,我与你这身体的父亲只你一個独生女。”
霎时四姑娘眼中迸发出光,宛如深夜里的繁星,明亮又闪烁。
自她懂事以来,庶出身份就像是一座山,不断压弯她的脊梁,她的课业不能比嫡姐出色,容貌不能惹大娘子眼,言行举止不得行差踏错半分,她只能以冷静孤傲的姿态来掩饰内心的想法。
四姑娘说不清是何感受,只眼眶微微湿润,她若无其事的侧过头,声音干涩道:
“娘,这家中只有我俩吗?原身爹去哪了?”
陈小娘表情有些无奈,细声道:
“这家男主人是个极有名望的影帝,夫妻二人年少成婚,近些年矛盾颇多,已经许久不曾回家了,他也算是个负责任的男人,虽未归家月月都给家用,咱娘俩生活无忧。”
四姑娘闻言有淡淡的失落,她无视这莫名的情绪,看着镜中自己脸庞上的肉,奇怪道:“我十五岁开始脸就瘦了,怎么如今又丰腴回来了?”
陈小娘浅笑着,脸上的梨涡露了出来。
“那是因为你如今这身体才十三岁,刚升入初中不久,这里无论男女都是要读书的,只要有能力,可一直往上深造。”
四姑娘惊异的瞪圆了眼睛,她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不自觉的唇角上扬,那与陈小娘如出一辙的梨涡甚是可爱。
她平复下心情问道:“那我现如今叫什么名字?”
陈小娘轻声道:“说来也巧,咱俩名字都未曾变,你记住这身体的父亲叫余渊即可,咱俩就他一个亲人了,称呼也得尽早改过来,你若是害怕让人看出来,咱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陈小娘闺名陈若谷,四姑娘名唤余怀夕,陈若谷有原身的记忆做依仗,女儿又陪伴在侧,去哪个城市生活都不畏惧。
余怀夕也赞同这个提议,她淡定道:“那这边……如何称呼爹娘?”
陈若谷觉得女儿变小后,性格也开朗些许,她柔声道:“这边都喊爸爸妈妈,你喊顺口也就习惯了。”
余怀夕虽对周围的环境一无所知,却接受良好,她眼眸深邃的望向远方,低声道:
“幸得上苍怜悯,咱们日后定要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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