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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琢醒来时严喻已然起身了,正在看昨晚放在桌上的陶琢写的数学题。
陶琢迷迷糊糊地跳着去刷牙洗脸,又跳回来,看见严喻拎着支红笔勾了几道做错的:“这些重做。”
陶琢:“……”
陶琢快被严喻折磨得精神崩溃,用刚睡醒还有些哑的声线转移话题:“你昨晚做梦了吗?”
严喻指间的笔便顿了顿,目光划过陶琢耳下的痣,不动声色道:“没有,我做什么了吗?”
陶琢心想,你就是做了什么我也不好意思说啊。
遂摇头:“不是,就是你总翻身,害得我一夜没睡好。”
严喻说了声抱歉。
不知为何,陶琢感觉他松了一口气。
上午,陶琢被严喻盯着,坐在书桌前改那几道做错的导数大题,做完后给严老师检查时开始抗议:“你不能这样关着我!我要出去玩!我要晒太阳!”
严喻看他一眼,陶琢也用那双黑眼睛不落下风地瞪着他。
严喻迅速落败,只能答应,看着陶琢蹦蹦跳跳从二楼下来。
严喻自然伸手,把陶琢一下抱到电瓶车后座上。电瓶车悄悄摸摸出了院子,拐上黄土路,在尘土飞扬中朝着天界线尽头开去。
早晨一片晴朗,天空碧蓝如洗。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陶琢差点在严喻车上睡着。
抵达村里时,发现村里一片混乱,陶琢问了一圈,发现是单宇等人正在满地抓鸡。
村里养的是走地鸡,平日大多散养,鸡们总是三三两两站在小土包上傲视群雄,无人敢与之搦战。而今天家里的狗不知道搭错哪根筋,非要上前挑衅,被啄得满地乱窜,又撞飞了旁观的鸡,一时间鸡全跑没影了,可谓鸡飞狗跳满地狼藉。
单宇只好领着霍超孙亿鸣等人到处抓鸡,爬上爬下,累得直喘气。
终于,在房顶上抓到最后一只,单宇拎着它的翅膀跳下来,塞进鸡棚,强忍着那气味数:“一二三四五六……卧槽怎么少了一只?”
单宇险些崩溃,当场就要罢工。但转念一想鸡其实比他值钱,真不能丢,于是顾不上满身鸡毛,又把霍超拽起来,带着人满村“咯咯咯”边叫边找。
陶琢坐在一旁一边笑着围观他们找鸡,一边帮乔原棋喂小鹅。
苏越廷骑着自行车回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苏越廷解释道:“帮瑛子收的表,什么学农问卷调查。瑛姐说过两天回去了,每个人都要交心得体会……帮我数一下还漏了谁没有,我去洗个澡,累死了。”
陶琢点头接过,坐在一旁帮苏越廷数人头,翻着翻着忽然一顿,看见表头上写的是严喻的名字。
“咦?”陶琢拿手肘捣乔原棋,“过几天是喻哥生日?”
乔原棋“嗯?”了一声,探头过来看:“噢好像是,我记得严喻也是十月份的。”
陶琢说:“十月二十七,正好是学农结束回校那天。要不要给他过个生日?”
等苏越廷出来,陶琢便把这个想法说了。不料苏越廷摇头道:“喻哥好像不太喜欢过生日。”
陶琢愣然:“啊?为什么?”
“不知道啊,”苏越廷耸肩,道,“我记得去年刚入学的时候,咱们班很多人都是十月份生日,大家就说找个周五晚上一起过集体生日,但那晚严喻没来。后来等到了严喻生日当天,他人直接失踪了没回学校上课,也没和许瑛请假,后来还是瑛姐亲自去找的……不过具体情况她什么也没说,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所以我猜严喻可能有些抵触。”
陶琢若有所思,抱着一箱子小鹅不说话。
这时单宇等人咋咋唬唬地回来了,手里拎着那只鸡。
“找到了?”乔原棋问。
“找到了,卧槽,”单宇道,把鸡夹着翅膀一提,鸡使劲蹬腿抗议,“你猜这小子在哪?在别人家鸡棚里装老母鸡,窝在人家蛋上不走,把那母鸡气得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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