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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秀沉吟片刻,转头说道:“雨霏,记下,回去之后通知晨,最近一段时间,密切关注杜基北方边境,看看是否有商队进入,并暗查商队之货物,探明其中有无暗藏药品。”
吴雨霏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上官秀话锋一转,问道:“我军将士也都生疥疮吗?”
肖绝点头应道:“是的,秀哥,在两军阵前,将士们能一个月洗次澡就算不错了,头上、身上生的都是虱子,很容易生疥疮。”
上官秀哦了一声,未再多言。
在前线视察完,上官秀带着肖绝和吴雨霏返回马萨拉城,在城主府内,看到各军呈交上来的损耗。
其中损耗最高的就是各军团的火炮和火铳弹药,排在其次的不是将士们的军装,而是将士们的头盔。
头盔损耗竟然比军装损耗高出四倍有余,数量惊人。上官秀特意让肖绝找来几顶报废的头盔,他拿着仔细研究。
几顶头盔,同是顶部被弹丸或弹片打出凹坑,不能再用,而头盔的顶部根本不能对头部起到保护作用,最多就是保护将士们的发髻,这样的损耗,可以说是无谓的损耗。
上官秀端详着几顶头盔,然后又拿起报损的清单,逐一查看。从头到尾的看了一番,他说道:“金斯克城邦军的头盔损耗很小。”
金斯克城邦军是骑兵,本来不该参与阵地战,但风军的兵力不足,洛忍只能把金斯克城邦军拉进阵地当中,同风军将士一同参与防守。
洛忍解释道:“贝萨人留短发,头顶没有发髻,所以贝萨的头盔比我军的头盔要小不少,损耗较低。”
上官秀随手拿起一顶头盔,若有所思地说道:“把我军头盔顶端的这个凸起也去掉就好了。”
洛忍、聂震、隋棠静、蔡煌四人在旁看了一眼,纷纷笑道:“秀哥,如果把头盔的顶去掉,将士们就得把头发剪了。”
风郡头盔之所以有个尖顶,就是为了给发髻露出空间,没有这个尖顶,头盔根本戴不到头上。
上官秀盯着头盔,揉着下巴说道:“倒也未尝不可!”
“啊?”四名军团长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不解地看向上官秀。聂震结结巴巴地问道:“秀哥不会真打算让将士们把头发剪掉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乃孝之始也!”
“尽孝靠的是人,而不是头发!”上官秀正色说道:“将士们在前线征战,一个月不洗澡是常态,留着长发,不生虱子才怪,这完全是不必要之损伤。”
他看向洛忍,说道:“传令各军,即日起,将士们一律留短发。”说着,他又对赵晨道:“晨,传书锻造坊,赶制新式头盔,把这个尖给我去掉。”
“秀哥——”洛忍傻眼了,全军剪发,这可不是件小事。
上官秀不怀好意地看向洛忍、聂震、蔡煌三人,笑道:“身为军团长,阿忍、阿震、蔡煌,你们都当以身作则才是,剪发之事,就从你们开始吧!”
聂震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头顶,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声说道:“不行不行,我要是敢把头发剪了,回家之后,我爹得打死我啊!”
上官秀扣着手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可军令如山,抗令不遵也是死罪。”
“秀哥……”聂震哭丧着脸,转头看向蔡煌,一个劲的向他使眼色。他和蔡煌一样,都是出身豪门世家,家中最重礼法,把头发剪了,那还了得?
蔡煌脸色阴晴不定,思前想后,最后把心一横,躬身应道:“末将遵命!”
上官秀笑呵呵地点点蔡煌,对聂震说道:“看到没有,这才是军人之风范,为了头发之事,婆婆妈妈,像什么样子。”
聂震狠狠瞪了蔡煌一眼,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蔡煌身上现在得多出两个血窟窿。他气哼哼地说道:“等到我军凯旋而归之时,蔡大人恐怕得被不孝子气个半死喽!”
蔡煌翻了翻白眼,直接回了聂震两个字:“幼稚。”
聂震和蔡煌之间太熟了,他们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贵族公子,以前就互看不顺眼,不过那时各自所在的领域不同,一个从军,一个从商,接触倒也不多,现在成了同袍,天天见面,斗嘴则成了两人相处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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