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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自己,也早该有婚约了。
飞羽翻回去,舒舒服服躺着,他这一趟,一半是想照应她,一半也是要接近辽东,好处理一些事。
人手都撒在这一线,身边没带多少人,他在等去调查刺杀皇太女的那一批人回来禀报。
特意安排了飞鸽传书,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他在这边不说话,铁慈也不说话,两人身体离得有点远,脸却近,近到呼吸之间,都是对方气息。
今夜很黑,窗户又小,四面无光,除了偶尔一点月光转过窗棂,再无任何光线。
这整个院子里都毫无声息,先前看见的那些洒扫的人包括主人在内,仿佛都已经藏在了屋中或者沉入了睡眠,整座院子像座空院,因此身边的人的存在感,便分外强烈。
飞羽身上的香换了,不是那头牌的牡丹香气,淡淡木香,仔细嗅无所察觉,不仔细嗅却能感受到很强烈的存在感。而铁慈为了降低辨识度,一向是不熏香的,但是飞羽总觉得她自带体香,一种淡而醇厚又微凉的气息,让人想起山间松针上的雪,被清晨的日光晒化。
他心痒痒的,想靠近那香,那人,那光洁肌肤,那圆润得如玉一般的额……
铁慈忽然一偏头,精准地避过了他凑过来的脸。
飞羽并不气馁,立即委屈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最近总忍不住摇头晃脑,大抵都是那日河里撞到头的缘故……”
铁慈明知道他骗死人不偿命,想起那日一动不动的他,还是忍不住地心软,手微微一动,那边飞羽就把头凑过来了,顺杆子爬道:“你给揉揉。宝贝儿。”
“真要脑震荡,还能揉脑袋?”铁慈没好气地手掌顶住他脑袋,把那颗美丽的头颅向外送,“你这样我想起了以前听我师父说的一个狗血故事,一男一女情侣遇见车祸,本来都救过来了,结果女的去探望男的时候,和男的打闹,一巴掌推在他脑袋上,把人又推死了。”
“啊?”飞羽惊了,“为什么?”
“因为那什么车祸吧,和你撞头也差不多,脑袋里被震动了,成了豆腐花,好容易规整起来,正是不能动的时候,一动,豆腐花岂不就是散了?”
飞羽回味了一下,嗤笑了一声,“这什么狗屁情节。”
“和你做的事不是一样?”铁慈也嗤笑,“你脑子里现在都是什么?豆腐花吗?”
飞羽笑道:“是什么,你来瞧瞧不就行了?”
说着爬起来扑向她。
铁慈百无聊赖地正要推开他,他却在她身边停住了,他的唇离铁慈耳垂只有毫厘距离,呼吸时的热气氤氲,激得铁慈浑身一颤,他在迷离夜色里,碧海涛声中,用气音在她耳边呢喃,“不,不是豆腐花,满满的不都是你吗?”
这下铁慈连心尖尖都颤了一颤,耳尖的热气似乎过电一般贯穿全身。
飞羽偏了偏脸,唇轻轻在她耳垂上一触。
一触即分。
轻如柳丝随风荡起,尾梢在池面画一抹淡痕。
又或者蜻蜓于低云之下展翼,透明的翅膀掠过田田的莲叶和荷花的瓣尖。
那一股热力却劈开这近处的黑暗和远处的涛声,闪亮洁白地蹿入少年少女的身体,所经之处,涛卷浪涌,每一滴水都晶亮发光。
黑暗中不知是谁的气息加重,听来却依旧美好而温软。
飞羽细细碎碎地不知道在做什么,铁慈伸手,慢慢捏住滚烫的耳垂,怕耳垂自己烧坏了。
就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先前兰仙儿八卦的鬼岛鬼故事。
“他们的神一般供奉在门背后,逝去的亲友的尸首也会在那里……”
她后背的汗毛忽然炸起。
这里的门背后,也会有那些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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