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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亚特看得出来,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老头过得都很艰难。在身上的伤病基本养好后,亚特曾有意无意的问过老库伯是否要离去。
“外面是吃人的地狱,这里才是真的人间。”库伯摇头拒绝。
“只要您让我留在这儿,我愿意当您的仆人。”库伯说得很真诚。
亚特不置可否,他养不起闲人,但也不愿将可怜的老头撵走。
接下来的一个冬天,亚特见识了老头的能耐,也庆幸自己没有将这个老头丢在荒原中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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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亚特一个夏秋才修建了这个仅十七英尺长,十五英尺宽的圆木茅顶小屋,此后几年,亚特也只是为了防止野兽袭击,在木屋四周稀稀疏疏地围上了一人高的栅栏,总之,很是简陋。
伤愈后的老库伯一直在敲敲打打、削削砍砍。他用添了茅草的粘土给木屋的外墙敷了厚厚一层,又在向阳的木门旁开了一扇装有木格的小窗;冬天晚上需要整夜烧火取暖,小屋里总是充斥着浓烟,于是老库伯在进门左侧木墙根用石头粘土做了一个带有烟道的壁炉,亚特开始喜欢上了这个有能耐的倔强老头……
严冬来临,游荡在森林里的动物越来越少,除了隔三差五的骑着青骡到几个陷阱碰碰运气外,亚特很少出门狩猎了。天清气朗的时候,亚特牵着青骡到森林里猎点野鸡野兔,库伯则提着亚麻布袋在附近的树林中捡拾松果、山毛榉、橡栗、榛子等干果或是采摘可食用的草根野菜。
从蒂涅茨买回的一些简单工具在老头手中变成了上帝之手。白天,他或是跟着亚特上山捡干果割牧草,或是在小木屋附近敲敲打打;夜里,他就在壁炉旁用零碎的木料做些方桌圆凳或是木碗汤勺。
“老爷,我们可否将东边栅栏拆了扩建一下?”库伯停下了手中活计,抬头对正在剥兔皮的亚特说道。
“为什么?”亚特觉得现在的栅栏已经很结实耐用了。
“这段时间我把东边的那片杂木林收拾平整了,我想我们可以将东侧的栅栏拆了扩建,然后把栅栏外的马厩和小羊圈迁进栅栏里,我很担心青骡和那只山羊,这几天我在附近看见了狼脚印。”库伯担忧的说道。
亚特被说服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亚特就成为了老库伯的得力助手。
…………
溪水上的冰层在微风吹佛下开始一点点消融变薄,木屋这边忙碌了一冬的叮梆声刚刚安静下来。
溪水北侧,此时已经换了模样。
一块长约五十英尺、宽约三十英尺的平整开阔地被一圈一人多高的尖顶桦木栅栏密实地围着,大门正对小溪;
进得大门,右侧靠墙是一个立柱茅顶四周装有木栏的马厩,马厩旁是一个羊圈,一匹青骡和一只山羊正在里面吃着牧草;
大门左侧,原来的栅栏围墙已经彻底拆掉,一条铺有鹅卵石的小径从大门通向原来的木屋,木屋对面新建了一个长约十英尺、宽约八英尺的茅顶小屋。大小木屋之间是一条宽约十英尺的过道。
大木屋壁炉前的木桌上,一大盘煮得软烂的羊肉冒着香气,两只大木杯斟满了兑水麦酒,壁炉前的木制烤架上一只抹了蜂蜜的烤兔正在滋滋冒油。
尽管兑了清水,一大杯麦酒下肚,亚特已经有些微醺了,老库伯更显醉意。
“老爷,今天是我这些年来最愉快的一天了。”库伯打着酒嗝儿说道。
“是呀,你是个有能耐的倔老头,短短三四个月就改变了这里。现在,你也有自己的房子了,你成为了这片无人山谷的第二个居民。”亚特欣喜地说道。
老库伯仰头喝下杯中剩下的麦酒。
“老爷,墙上的那行字是您的家族箴言吗?”库伯半眯着眼望着亚特背后的墙。
“直到羔羊变成雄狮”库伯嘴里轻声念道。
亚特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他讶异地盯着眼前这个老头。
“是的老爷,我识字,也会写字。”库伯眼睛轻轻转向亚特。
“请您原谅我一直隐瞒我的过去,我应该向您坦诚…。。。”老头借着酒劲将他的过去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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