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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深轻咳一声,翻开王黼抄写的曹辅进谏的奏疏后,令堂内小吏将奏疏递给曹辅,道:
“曹辅,你进谏的奏疏,已经转呈给了赵官家。
这份,是王少宰抄录的,你仔细看来,可曾抄差了一字?”
曹辅接过那份王黼抄写他的进谏奏疏,仔细看了一遍,坦然道:“一字不差!”
“哼!”太宰余深那花白的胡须都气得翘起来了。
他一拍案牍,“啪”的一声,案上的公文震颤。
余深气愤地对曹辅责问,道:“你为何要捕风捉影、上书诬谏官家微服出宫、夜宿矾楼?
辅,小官!何敢论大事乎?”
曹辅却理直气壮、不卑不亢地说道:“本官,既然敢冒死进谏,然则,人证物证皆有!
大官不言,故小官言之。
官有大小,爱君之心,则一也。”
“你……”太宰余深也被曹辅气得无话可说。毕竟,曹辅答得也有道理,‘官有大小,但爱君的心意,却是一样的’,这样的回答令太宰余深也不能反驳什么。
曹辅环视在这都堂内商位的几位人模狗样的相公,道:
“卑职听闻,昨夜官家微服出宫,夜宿矾楼,王少宰和梁大官也一起陪同而去的!
王少宰,可有此事?”
“呃?!”少宰王黼心头一颤,却面不改色,瞪着胡人血统遗传下来的金黄色大眼珠子,装得既委屈又怒愤的样子,他阳顾左丞张邦昌、右丞李邦彦,问道:
“有这事吗?”
左丞张邦昌、右丞李邦彦皆摇头,道:“不知道啊!”
曹辅鄙视地望着太宰余深、左丞张邦昌、右丞李邦彦,说道:
“赵官家经常微服出宫这事,就连巷陌小民都知道。
相公们掌管国家,难道不知道吗?
如果相公们都不知道,那要相公有什么用?!”
四位相公,被曹辅给怼得暴怒……
王黼恼怒地命令下吏,取来纸笔,让曹辅写下了供辞,再去见官家时就能办成让曹辅永不得启用的铁案了……
曹辅执笔,刷刷点点,笔走龙蛇,写下:“区区之心,一无所求,爱君而已!”
王黼看到曹辅所写的内容,特么的让你曹辅写认罪的供状,你咋还写成了自我表扬的忠君之辞了呢?
王黼急忙写了一封奏书,大体就是向赵官家进言:如果不对曹辅严加责罚,就不能平息谣言,可以将曹辅谪放到郴州,编入该地户籍,并由地方官吏加以管束……
然后,王黼将写好的奏书,交给梁师成带回呈上。
梁师成还把谏臣曹辅,带回宫中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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