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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时完全不知道是几点钟,口腔还保留宿醉后的干涩,殷宁在仍旧朦胧的视线中看到茶几上的水杯,伸手去抓,才发现原来怀里的充实感是因为还有个人。
宽大厚实的双面水貂绒毯将他们裹在一起,皮肤靠近的部分有更为明显的热。
这沙发很深,平时殷宁坐在最里面,穿上拖鞋,双脚才刚好踩到地面,她一个人躺进去空间是绰绰有余的,可加上殷照就还是有点拥挤了。
昨晚的记忆仍在,停留在她喝完蜂蜜水,搂着他的脑袋睡着。
像回到小时候。
殷宁的假期过得可谓丰富多彩,要么在各个企业实习,累积工作经验,要么在朋友的派对喝酒,通宵达旦。无论哪种都十分消耗体力,到家一睡就断片。
殷照懂得不多,只知道她栽进床里一动不动,还以为妈妈死了,跑出去叫人。
大人们却都不着急,查看过殷宁的情况,去厨房取杯蜂蜜水或者鲜榨果汁,放在床头,嘱咐他如果醒了就让她喝下去。身负使命的殷照有如取得复活药,蹲在床边,一直等到殷宁睁眼。
连续几回睡醒发现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盯着自己,杯子怼到面前,殷宁拍拍殷照的脑袋,接过喝完,低头发现他还是那样子,问:“看我干嘛?”
殷照只摇头。他觉得是自己又一次的努力拯救了她,应该深藏功与名。
让这么大点孩子总坐地板上可不好,殷宁往旁边挪几寸,掀开被子,拍拍自己身侧。
“上来。”
他还很有原则:“男女授受不亲。”
多亏她的教导。
殷宁发现这小孩挺好玩的,笑着说:“和我可以,别人不行。”
四五岁还是贪恋母亲怀抱的时刻,听她这么说,殷照脱鞋爬上床,钻进殷宁怀里。这个年纪的孩子,醒着的时候精力无比旺盛,闭上眼睛马上就能睡着,不一会就在殷宁怀里打起盹。
绒毛似的头发在掌心里软软的,殷宁打个哈欠,重新闭眼。
他们的交流不多。
殷照本就话少,殷宁又没那个哄小孩玩的兴趣,她平时说的东西他听不懂,所以两个人大多数情况下共处一室,也就是各忙各的。只有当殷照需要帮助,她才会施以援手。
再遇到殷宁晚归,一觉不醒,他无比自觉地准备好醒酒的饮料,钻进她的被子里。
留学的几年只有放假才回家,殷宁见到的殷照是阶段性的。
一次比一次高一截,到如今,整个人躺下比她还长。
所以殷宁不觉得他现在睡在身边有什么问题,她还在犯困,脑子缓不过神。两个人贴得很近,殷照的吐息清晰且均匀地喷到她的锁骨。
毛衣和内衣被挤得掉到地上,手指尖隔着短袖睡衣触碰到他的后背肌肉,粗略判断,大约是相拥而眠的姿势。
以前殷照的小短手抱不住殷宁,伸直了都只能搭到她的腰上,后来随着个头的增长,四肢越来越长,单臂就能圈住她的腰,要是用力,她都抠不开。
不知道他几点睡的。
殷宁怕把殷照吵醒,绷紧了身体才碰到茶几边缘,还没抓到杯把,却忽地感觉在毯子里碰到什么东西。
有点硬,戳到她。
殷宁满心都在喝水上,再尝试伸直胳膊去拿,整个人快要压到他身上。
她想起自己没穿内衣,轻轻捂住胸口,躲开他的下巴。
就这一个小动作,让她在电光火石间意识到自己刚才碰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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