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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淑桐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分手的决定他会不会答应,不知道最后这段话会不会以假乱真,让他信以为真。
姜淑桐这样说的时候,何尝不是为顾明城揪着心,怕他难过,怕他——
说是为了徐茂慎怕。
其实,她更怕更担心的人,是他啊!
顾明城下楼以后,姜淑桐还是趴在枕上,眼泪早就把枕头打湿,她歪头看向顾明城的那边,人睡过的痕迹,还带着他的温暖。
姜淑桐去他那边躺了一会儿,好像他抱着她一样。
她很懂的,他们现在已经快分手了,所以,绝对不能造次,绝对不能马虎,躺了一会儿,又回到自己的那边睡觉去了。
她躺了好久,没见顾明城上来,她睡得也不踏实。
早晨五点,姜淑桐就醒了,去了楼下,看到顾明城还坐在沙发上我,望着门外抽烟。
他身前,放了一个烟灰缸,满满的都是烟蒂,他胳膊肘放在交叠的双腿上,凝神看着门外渐渐明起来的黑夜。
姜淑桐走过他身边,说了一句,“我去工厂。”
顾明城没说话。
姜淑桐出门,天太早,没打到车,她就一步一步地走下山,脑子挺清醒的,她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这件事情上,长痛不如短痛。
与其两个人此后在不痛快中纠缠一辈子,不如现在就放手,而且是她出轨在先,他对她,应该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这几天,姜淑桐都没有去顾明城的家里住,工厂地方大,而且又是她说了算,
她就开辟了一间自己住的卧室,摆设什么的竟然和家一样,看起来也挺温馨。
祝云给她发微信,问她最近的例假怎么样,还来不来医院拿药。
说起这个问题来,姜淑桐就觉得难过,因为自从流了第二个孩子以来,她的小腹处时常会有一阵一阵的凉意袭来,她恨不得甩掉这个寒冷,那种寒冷她觉得如此陌生,好像不属于她。
她说她好久没去了,自从在上海宫颈炎治好了以后,就没有再复发,她自己也挺注意卫生的,顾明城的干净更是不用说,所以,流产之前,没有任何异样,不过最近,她觉得很不舒服。
“既然这样,那再过来拿点儿药吧!这种药是调理的,对你也没有什么副作用。还有,明城从瑞士回来以后,每周都来我这里按摩一次,时间定在每周三中午,你一起来吗?”祝云的这番话是打电话说的。
姜淑桐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就是她说话什么的,都很淡然,甚至有的词,有的句子还都说得嗲嗲的,一般这种女人,都没有什么亲和力,可是姜淑桐不同,她很吸引人,不但吸引男人,也吸引女人,所以,白眉和她是好朋友一点儿都不奇怪。
甚至,四十多岁的祝云也挺惦记她。
“我和明城,分手了。还有,我最近会去拿药的。”姜淑桐说完,生怕祝云会问她更多分手的细节,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剩下祝云,在那头,很惋惜又很疑惑。
她要问问明城。
分手的事情,顾明城还没有最后表达,姜淑桐想要趁热打铁,不是要在顾明城的伤口上撒盐,而是,为了把一切都扼杀在萌芽中,每次这样,她的心也很痛啊。
本来想叫徐茂慎的,可是又有顾虑,毕竟徐茂慎很无辜,可是按照他们商量好的计划,和顾明城先前对徐茂慎的猜测,这件事情,除了徐茂慎,真的没有人可以做。
于是,周三的时候,徐茂慎陪她去了中医院。
两个人拿了药以后,说说笑笑地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走进了走廊。
正好碰到对面走来的顾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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