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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少了谁?”老夫人虽知她说的应当就是那个红莲,依然故作不解地道:“兰姐儿说来听听。”
“是个叫红莲的丫鬟。”君兰坐在老夫人旁边的梨花木如意纹小圆凳上,仰着头与老夫人道:“母亲把她关起来了,我想求了老夫人帮忙把人放出来。”
高氏没想到女儿因着一个丫鬟的事情求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闵老夫人也没料到君兰会因为那个红莲的事情而向她开这个口。
“你屋子里的事情应该寻你母亲。”老夫人的笑容淡了些,“何至于来找我。”
君兰恍若不觉老夫人的神色变化,依然说道:“昨儿我有件衣裳坏了,红莲拿了去问母亲要不要把衣裳拿去锦绣阁补好。母亲许是觉得东西是红莲弄坏的,所以责罚了她。”
说到这儿,她侧身对着高氏道:“可是娘,那衣裳本就是我不小心挂坏的,与她何干?”
听闻她这话,闵老夫人解了之前的疑惑,释然地笑了,与高氏道:“即便是锦绣阁的衣裳又如何?贵是贵了些,咱们也并不是买不起。就算是她做的,打过罚过就也罢了。若处罚太重,少不得要被人讲一句咱们家苛待下人。”
高氏有苦说不出,强笑着道:“是。母亲说得对。那丫鬟说看到衣裳坏了,还说她见到的时候就破了口子,我只当她是撒谎来糊弄我。哪里晓得真是兰姐儿弄坏的。”
说罢,她狠狠地剜了女儿一眼。
君兰却是正在微笑地看着闵老夫人,没有瞧见。
高氏无声地叹了口气。
*
回到芙蓉院的时候,高氏的心里犹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心里堵得难受,偏这火气还没处发。
故而看到院子里的人影后,她的怒火腾地下就冒了上来,高声厉喝道:“你怎么回来了!”
院中少年原本正倚着墙边柳树失神。如今已经是秋末,树上柳叶干枯掉落,柳枝上空落落的没有丝毫生气。
他的目光也如那失去了嫩叶的枝丫一般没有丝毫神采。
听到母亲的高声呵斥,少年慢慢地侧身过来,望向她。
发现儿子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太对劲,高氏原本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就灰飞烟灭不见了踪影。
“钰哥儿,天冷。别在外头站着了,跟娘进屋去。”高氏说着,忙让人请了少爷进屋,又招呼着人去生火盆。
现在是秋末,还未入冬,所以除了恒春院老夫人的卧房夜间会添上火盆,府里上下其他各处也没有哪个地方屋里生了火。
丫鬟婆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样逾矩的吩咐该不该去听。不然到时候老夫人那里问起来,夫人被问责,受难为受罚的还是她们这些下人。
“不用了,娘。”闵书钰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无奈,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无需这样麻烦。我回来就是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只不过闵九爷就刚开始修院子时的那个下午在。把一切安排妥当后,从那一天晚上起,他就离了家,接连数日未曾回来。
旁人对他没有归家一事不甚在意。
因为闵九爷虽然算不上来无影去无踪,但是十分忙碌,闵家人大半时候都看不到他。
原来他连夜审案时常歇在大理寺,现下去了都察院,更是经常夜不归宿。又因兼任御前大臣,留在宫中也是偶有的事情。
更何况九爷的事情旁人根本置喙不得。除非长宁他们几个提前和门房的人打过招呼,不然九爷的去处大家都不一定知道。所以,想要在意也没有机会。
久而久之的,家中人都养成了一个习惯:九爷让咱们知道的,咱们就听着。九爷不让咱们知道,大家伙儿就当没发现没看见没听见。
但是,现如今梨花巷这边有一人对闵九爷的连夜未归颇为在意。为此还不同于家中其他人的做法那样特意去打听了下,只不过收效甚微就是了。
这人就是……君兰。
她还在想着把玉佩还给九爷这事儿。
刚开始因为赌气不想搭理他,后来几天不见他,她冷静下来后,就打算物归原主。
原本九爷在外院住着,她寻他不方便。现在他在后院也安置了院子,倒是能够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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