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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观澜对黑衣斗笠人语中的阴阳怪气颇为恼火,可当他眼看着居庸关打开关城,也不禁精神一阵,心情澎湃。
“传令诸舰全速前进!至南口关城八十里止。”
南口关没有裂天神弩,那边的二十几尊红衣大炮,哪怕是在法阵辅助下,射程也只有八十里。
所以在面对这座关城的时候,张观澜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小心翼翼。
这座关城内,唯有那几名天位值得他忌惮。
可是今日哪怕是在天位层面,他们也是占据优势的。
就算是巷战,张观澜其实也没有多少担忧。
他想最多至明日中午,下面的那些蒙古铁骑就将屯兵北京城下。
三百年前他失去的那些东西,是到了该拿回来的时候了。
大晋皇家让他遭遇的种种屈辱,他张观澜一定十倍奉还。
此时在这艘战舰的下方,瓦刺小王子阿失贴木儿,正在仰头上望那悬浮于一万八千丈高空的五艘云中战舰,他在雨中饱含惊叹,艳羡与忌惮之意:“这些战舰每一次发炮,都让我震惊。中原人的鬼斧神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这种毁城灭国的鬼神之器都能够制造出来。”
他身边的一名亲卫深知其心,他神色恭敬道:“台吉,只需要拿下北京城,我们就有无数的银钱,还有足够多的工匠,打造属于我们的云中战舰。据说大汗他已经从张观澜那里要来了图纸。”
阿失贴木儿闻言一笑,然后就策动着坐下的地行龙往前奔行:“我们先去会一会那个杀死我大哥的家伙,然后把我们的瓦刺汗旗,插到北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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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稍后一点时间,在宣府镇内,于杰正看着眼前的舆图,将他的眉心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而此刻在这座大堂前方,正有一位绣衣卫的千户正在躬身禀告:“大人,南边的金箭传书,居庸关确实已经生变。消息传来的时候,居庸关已经开城。”
于杰的嘴角不由溢出了一片血痕:“是我之过,荐人有误,我于杰有愧于天子,也负了这天下。”
那位绣衣卫千户当即插言:“大人此事与您无关,我们查到居庸关总兵袁军并未投敌,是其麾下参将李彦在三日前突然发难,将居庸关总兵擒拿,才有了这场变故。”
于杰却摇了摇头,心想他这个兵部尚书,还有居庸关总兵没有洞察属下异动,就是最大的失职。
他目光凝重,定定的看着图上的南口关:“关于南口关与靖安侯,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左都督已经率领锈衣卫与内厂七千五百人入驻南口关,此外,左都督他还临时征召了京城各家勋贵的家将总共三千人,这令南口关的军马增至三万人。”
那位千户大人躬了躬身:“还有,南口关正在加固城墙。”
“加固城墙?”旁边的一位旁听的将领就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还加固什么城墙?城墙再坚固,能够坚固过山海关?”
于杰则沉默不语。他想起了不久之前,李轩发给他的符书。
末将日前在神器盟定制过一件军械,有八成把握在居庸关前将五艘云中战舰击沉。
—这是李轩在信符中的原话。
如今居庸关已经投敌,李轩只能退守南口关。
不知这位大晋靖安侯还能否实现他在信中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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