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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五军都督府的大堂内,一副巨大的舆图前,一群五军都督府的勋贵与将领在议论纷纷。
“广德州这边大概能够抽出五千兵马。”
“太少了,松江府的金山卫呢?”
“只有三千,他们总共才五千多人的兵额。”
“能不能从扬州抽调一些盐兵?扬州卫所糜烂,盐兵却很精锐。如有得力武臣前往,调集五六千人应该没问题。”
“然后是大江上游,庐州,安庆,九江诸府之军,我们可安排水师运兵,最多七日可至南京。”
“太慢!七天,七天之后估计杭州城都要被林紫阳打下来了。”
就在众人筹谋着如何调兵遣将之时,堂外却传出了一阵哗然声响。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以。
直到有一位穿着内缉事监服饰的千户,匆匆走到了秦明玉面前。
“公公,镇江那边来了飞符。李轩兄弟守住了北固山,林紫阳麾下的精锐一战尽没,全军大溃!”
这堂内顿时又‘嗡’的一声响,几乎所有人都是震动不已,面面相觑。
“林紫阳全军大溃?消息可确证了?”
秦明玉有些不敢置信的询问道:“可是崇明岛水师及时赶到了?林紫阳是怎么败的?”
“已经多方确证,六道司那边收到的消息是,镇江军全军覆没,林紫阳死于随后赶至的仇千秋之手。”
那位千户微躬着身,神色肃穆的答着:“崇明岛水师确已抵达,然而在水师与仇千秋赶至之前,镇江军已经全军大溃。据说是李轩兄弟设计,用面粉引发爆炸,将镇江军精锐杀伤殆尽。”
他可能知道自己最后这一句,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又随后追加了一句:“如今各方的渠道都是这么回报的,应该不会有假。”
可这堂内的众人,还是各自面现出匪夷所思之色。
“面粉?拿来做面条包子的东西?这是开什么玩笑?”
“怎么可能?那玩意也能爆炸?这岂非是天方夜谭?”
“见了鬼!我天天吃包子水饺,也没见它们爆炸啊?”
“这是下面的人搞错了吧?可能是用了其它什么方法?”
“难以置信,两个臭乳未干的小子,真的让林紫阳全军大溃?”
这个时候,在五军都督府大堂后方的一间内室,虞见济将手里的一团面粉洒出,随着旁边一位术师施加风压,再以雷电点燃。这团粉尘果然爆开,喷出了剧烈的火舌。
“还真的能够爆炸!”
虞见济一声呢喃:“真是奇思妙想,若非亲眼见到,孤万万无法置信。如此说来,前方的军报竟是真的?李轩兄弟真的击溃了镇江军?”
“吾等为二皇子贺!”
国子监祭酒权顶天与南京兵部尚书尉知礼一同,朝着虞见济一礼:“林紫阳战死,镇江军已溃,这场弥天大祸已经消于无形。”
“幸赖李炎忠勇,李轩忠义。”虞见济也微微颔首:“记得今日凌晨,孤听闻镇江军反,只觉是腹背生寒,汗透重衣。只以为这次孤多半是要愧对于父皇的托付,江浙之地,怕是难免一场兵灾。幸在有忠臣良将,使江南上千万生灵免于灾劫。”
“然则这后续之事,仍需处理妥当,否则后患无穷。”尉知礼拱手一揖:“臣稍后就去镇江走一趟,必使殿下与皇上无忧。”
“有劳大司马!”虞见济回了一礼:“镇江军将士,还有那些漕夫流民,大多都是被林紫阳裹挟,还请大司马酌情处置。”
此时权顶天,却蹙着眉:“镇江那边虽然紧要,却还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殿下,臣现在是既担心漕运,又心忧大江江防。”
“此事的确可忧!”
虞见济眯起了眼:“近日以来弥勒教的种种举止,分明是要阻断漕运。还有林紫阳的那些军资,那些兵器,究竟是从何而来?需知这位,是五年前才孤身至镇江任职,却在短短时间内,拥有了武装近十万人的财力。这种种情势,已让孤食不甘味,难以安枕。
所以即便祭酒不说,孤也是要给父皇上本,保奏诚意伯李承基官复原职的。如今唯有这位,才能镇压住大江江防,威慑宵小,也唯有诚意伯,才能让孤安心。”
权顶天与尉知礼对视了一眼,前者心悦诚服道:“殿下明鉴万里,要想平复大江两岸局面,确非诚意伯李承基莫属!臣也当具本保奏。”
尉知礼也道:“诚意伯深知兵法,水战无双,为人也很忠厚,极有臣节。这样一位人物投闲置散,确实是朝廷的损失。臣会联络好友同僚,为诚意伯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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