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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锈的门轴似乎只能推开一半,老婆婆抬手让了位置:“外面雨大,进来说吧。”
这片住户区原本是用于出租的公寓楼,不过在那场大火后这边的房子就租不出去了,索性直接便宜卖出,大部分住户还是出钱买了下来,少部分还能找到去处的就离开了。
老人的房间里很昏暗,黄色的灯光照的人昏昏沉沉,摆设简单陈旧,空气中弥漫着焚香的味道。
老婆婆虽然有些佝偻,但是动作很利索,身子骨还算硬朗。
颤巍巍的从里面拿出了干毛巾和一件灰扑扑的外套:“擦擦吧,省的感冒了,这是我老头子的衣服,将就一下。”
魏谆没有拒绝,伸手接了过来默默擦拭发梢,水珠顺着发梢滚落,迷了魏谆的眼睛,蛰的干涩,使劲眨了几下。
“熏到你的眼睛了?”
“没有,水流进眼里了,您一个人生活?”魏谆脱下潮湿的外套,换上了老婆婆拿给他的那件。
屋里很暖和,但魏谆的身体冰凉。
“是,我的老头子和儿子都死了,我一个人住。”
顺着老婆婆的视线看去,在房间最里面的角落里放着一张供桌,桌面上立着两个灰白的照片。
“我的老头子和儿子就是在榆柳街开纸扎店的,走的时候也算风光了,那么多人陪着。”老婆婆语气中听不出来什么,似乎对丈夫和儿子的死已经释怀。
一整个店的纸扎,老婆婆能安慰自己的就只有这些,想着最爱的人在路上并不孤独,这对活着的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阿婆姓季,单名一个福字,丈夫阮长山和儿子阮存礼一起经营一家纸扎店,和一个棺材铺。
“小伙子,你来打听榆柳街做什么,如果今天不是下雨,你就直接被打出去了,那条街,是禁忌。”季福端来一杯热水,杯中的水蒸腾着热气,或许是自来水管道老化,烧开后也有些浑浊。
既然三年前那场大火的受害人家属,魏谆也没有藏着掖着:“那场大火有问题,有东西被掩盖了。”
对于魏谆的话季福并没有太惊讶:“说没有问题,别人或许会信,但是我们这些人是绝不会信的,可是一场大火什么都没有留下。”
魏谆将起火点的事情说给她听,这个对她而言是个新的消息,唯一一个清明的眼睛紧紧盯着魏谆,从震惊又变成无奈:“那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不会做这种事的,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们怎么会把我扔下呢……”
安静昏暗的屋内只有季福低声的呢喃,三年过去,她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甚至接受了意外失火的理由。
她能感觉出自己寿命将近,本来预备着回到榆柳街的铺子中正寝,但这个年轻人的出现带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她抬起头迫切的看着魏谆的眼睛:“你能查清三年前的大火吗?”
魏谆认真的点头:“我就是为了三年前那场大火的真相,当年的报道没有有用的信息,您得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尤其是在大火之前您的丈夫和儿子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她下意识就想要回答,话到嘴边又生生止住,在他们死后她没日没夜都在回忆活着的时光,他们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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