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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承锦光看这银票的数额便知,旭沉芳他不是个小气的人。
在城里开的那些商铺,一半以上都关门了,他还能拿出这么多来,怕是把这段时间挣的不少都给他了。
本身打点官场也不是个小数目。
雅间里,旭沉芳等人走后,仍旧在桌边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到帘后的小榻上休息一阵。
他看似清醒,实则站起身来时,步履却微微踉跄。
他随意一躺下,衣发铺散在小榻上,那眉目轻阖,端的是绯艳绝伦。
后等酒楼里食客都散得差不多了,他的近身随从才寻了进来,唤道:“公子。”
旭沉芳才醒了醒,捏了捏鼻梁,嗓音里夹杂着些许惺忪的沙哑,道:“什么时辰了?”
随从道:“亥时了。”
“回吧。”
随从问:“今夜回宅子还是去孟姑娘家里?”
旭沉芳挑了挑尾音,反问:“你说我这满身酒气,还能去哪里?”
随后,旭沉芳离了酒楼,从后门出,随从驾着马车便驶回了旭沉芳自己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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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家廊下的一盏灯笼坏了,修补灯笼这件事,自然便落在了殷珩手里。
好在家里前不久才买了一些纸张,正好用得上。
遂,入夜的时候,孟娬在厨房里和夏氏一起做晚饭,殷珩便在廊下补灯笼。
厨房里溢出的光十分温馨,殷珩坐在廊下,还能听见里面孟娬和夏氏的话语声。
白天聒噪的蝉也安静了下来,陷入了一种带着人间烟火的静谧。后巷别的户院里,偶尔传来几道犬吠声。
期间,孟娬从厨房里端来一碗浓稠的米浆,给殷珩糊灯笼纸用。
孟娬得以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殷珩温润的手指在撑着灯笼纸的竹篾间绕转调整,在微光下他手指十分修长,另一手拿着小刷子蘸了蘸米浆,不疾不徐地均匀刷在那竹篾上。
孟娬伸手来帮他捧着灯笼竹篾。殷珩便将纸张细致地铺在竹篾上,指端轻轻抚过,米浆的粘性使得灯笼纸与竹篾粘合得规整平顺。
孟娬时不时碰到了他的手,待灯笼纸快要糊到她的手边时,殷珩神色清然柔和,低声道:“可以放了。”
殷珩一手在灯笼里面拈住竹篾稳在手中,孟娬这才依依不舍松开捧着灯笼的手,殷珩便将她方才捧过的地方,把灯笼纸与竹篾贴合。
等稍稍风干以后,灯笼便修补好了。
孟娬下巴放在膝盖上,看着崭新的一盏灯笼,不由道:“阿珩,你好厉害欸,感觉比原先的还要好看。”
殷珩道:“与原来的不是一样的么。”
在与她说话时,他的嗓音总是温声细语、低低入耳的,像是所有的语气口吻,都只说与她一人听。
那声音洒落在她耳边,温沉醇厚,听来竟有一丝缠绵悱恻的味道。
孟娬感觉很痒,他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时痒,他的气息使她细碎的耳发轻挠耳畔时也痒。
孟娬想,耳朵它可能要怀孕了。她下意识就伸手想去挠一挠,尽管可能是隔靴搔痒;却被殷珩一时握住了手。
殷珩又道:“手上有米浆,一会儿要沾在耳朵上了。”
孟娬只好用自己的肩膀去蹭了蹭耳朵。
殷珩抬手帮她轻轻摸了摸,把碎发捋到而后,道:“还痒吗?”
孟娬仰头望进他眼里,“……更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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