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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辰言声音很小,可会议室里很安静,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首座上,张先生看到苏秦,也是闪过一丝错愕,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顿时吸引了苏秦的目光。
“灵气?”苏秦微微错愕,目光移在这个年轻女孩身上,居然有着微弱的灵气。
这灵气虽然微弱,可确确实实是灵气,只不过这女孩似乎并不知道这点。
难道是服用过什么天材地宝?苏秦起了一丝兴趣。
这年轻女孩似乎发现苏秦在盯着她看,不悦的冷哼一声,在花白须发的老者耳边轻轻低语几句。
老者微微道:“青婵,开始吧,你去准备下。”
见少女转身离开,苏秦暗自点头,这个少女应该便是与沈玉霜和樊素齐名的王家王青婵,果然颇为不俗。
须发花白的老者此刻也站起身来,道:“各位都到齐了,会议便开始吧。”
“老夫江北王家之主王观意,这一次会议的目的,我想大家都知道。江北的利益,从来只有七份,这是杜时钦杜老当年立下的规矩,不容改变。程家是上面派来整顿江北的,我们七家不能不表态,所以,必须得有一家给程家让位。这种事不管发生在哪一家,都不是什么幸事。十年前,我王家赶走了李家,二十年前,武家取代了刘家,浮浮沉沉,谁又能说得清呢?所谓优胜劣汰,这一次,不管哪家被降格,都不能有任何怨言,否则便是与另外六家为敌……”王观意侃侃而谈。
“这一次联席投票,按例应我王家操办,不过恰好张先生莅临,所以联席投票,老夫便不再主持了,由张先生主持,更为公正一些。”王观意向张先生点点头。
张先生微笑道:“我很荣幸,能参与这样的盛事,这还是我第一次主持江北联席,也正好开开眼界。”
说话间,王观意一个示意,他身后乖巧站着的王青婵立刻拿来一沓小巧的烫金纸,分发在座位七个人身前。
王观意道:“每个人投一家,写在选票上,得票多者,则是被选中的。不管哪一家被选中,按规定,今日之后,须得在一个月内放弃当年约定的全部权利,不得违反。”
七大家的家主看着面前的选票,却没有人动笔,气氛压抑了起来。
樊老看看众人,笑道:“我们七大家虽不算同气连枝,但也和平无事共存了这么多年,生意上也多有往来。有句古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不管哪一家被降格,我们其余六家,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的好。商场如战场不假,可做人做事,也终得留一线,毕竟这种事说不定五年十年后,就落在自己头上了。”
樊老对面一个男子笑了起来:“老樊,你又来做老好人了,你樊家正值鼎盛,人丁兴旺,还怕个什么?”
王观意道:“樊老弟此言有理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诸位,投票吧,不用多浪费时间了。”
樊老摇摇头,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将选票合上后,交给了一旁等着的王青婵。
王青婵微微翻开一看,面上露出一丝错愕,随即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目光却在周辰言和苏秦之间徘徊了几下。随后恭敬怼将烫金选票放在张先生身前桌上。
张先生笑呵呵的打开,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愣住,苦笑道:“江边商圈,果然是风云变幻那。”
这一声落,场中形式顿时有些微妙,几个人不解的看向樊老。
这几个人,除了苏秦和周辰言,几乎都是江北商圈最顶尖的大拿,察言观色,打心理战的能力是世间一流的。
张先生一句话,顿时让他们揣摩出不同寻常的信息来。
按理,他们已经内定投沈家了,张先生也是知道的,可张先生如此说,那显然樊老投的另有他家,那会是哪家?
其它几家纷纷不安起来,这一次本该十拿九稳的联席投票,似乎要出现一点波折?
樊老苦笑一声,道:“我与沈家有些交情,这样落井下石终归是不好的,所以便随便投了一票,你们随意。”
众人恍然,若是全票都投沈家,那沈家面上确实不好看,只不知樊老这随便投的一票,到底投的哪家?总不可能投的自己吧?
周辰言道:“樊老先生果然是仁厚之人,这个时候还顾念旧情。”
樊老淡淡一笑:“樊家祖训,德出福反,我是不敢违背的,你们随意,反正我一票也改变不了什么。”
众人纷纷称是,暗骂樊老奸猾,这个时候还做好人,不过樊老既然做了好人,他们就不好再做了。
这个时候,钟家之主钟山也将选票递给了王青蝉。
王青蝉微微看了一眼,又是一脸讶色,将选票递到了张先生身前。
张先生看了一眼,惊讶之色更甚,但是很快他的神色恢复如常。
可是这一缕惊讶,却没逃过在场诸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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