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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水兽有毒（第2页）

又问了问黑娃临死时候的症状，林一笑心里便有数了，最后又问道：“那你吃的时候感觉香不香？”

大石吭哧了一会，就像做错了什么似的，有些羞愧地说：“香！”。

大石说香证明他确实吃下了鱼肉，那么多人吃鱼都没有事，证明这鱼本身应该没有问题，至于死的那个人应该是偶发事件。

少年黑娃没有吃过鱼，吃的又太快，狼吞虎咽，结果就卡了鱼刺死了，大家以讹传讹，慢慢就有了鱼里有毒或鱼里有诅的说法。

吃鱼卡刺会死人，林一笑前世看过这样的新闻，当时好信儿还特意去网上找了一些资料。

鱼刺刺破血管容易发生内出血，扎进食管等组织里也会造成血管瘤，而且会越来越大，慢慢就会堵塞食道甚至呼吸道，人也会窒息而死。

这两种情况都不是这些原始人能处理的，所以吃鱼死人也就合理了。

但林一笑也没敢太过想当然，毕竟这里已经不是自已熟悉的地球了，具体能不能吃，还是要回去试试才知道！

几人回到山洞的时候，天已近黄昏，聚落人看到收集回来的呜呜草都很高兴，但是看到那条大鱼却都露出疑惑的表情，几个胆子小的还后退了几步，索拉也拉着林一笑一再地强调水兽不能吃。

林一笑也没和大家解释，安慰了一下索拉，便抓起大鱼剖开肚子，掏出内脏扔给刚刚扣到的一只大鸟。

这只大鸟也不知道是饿急了还是脑容量太小，绑着翅膀和双腿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几口就把鱼肚子吃光，然后还左顾右盼的样子。

将这傻鸟扔在一边，林一笑便急忙将塘火里烧了一天的泥盆泥碗都掏了出来，没想到今天这些居然没有都碎，有四个小泥碗还能用，特别是那个砂锅样的泥盆也完好无缺。

少年心里不太确定这个泥盆能不能使用，便默默地守在一旁，等它温度降下来以后用雪水擦洗干净，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聚落人见林一笑居然在塘火中掏出一个“石盆”，都震惊不已，张大了嘴巴围在一旁，泰叔也站在人群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就连雷打不动磨石头的额勒也摸索的走过来眯起了眼睛。

聚落有石盆了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不同于聚落人的紧张不安，林一笑却淡定的很，昨天碰巧得到的虫窝土，自已临时起意胡乱弄了一下，本也没想能烧制成功，只当是积累经验了。

手里这个泥盆简陋不堪，形状也是不圆不方的，最过分的是盆壁的薄厚居然也不一样。也不知道撞了什么大运，这样的泥坯在烧制的时候居然没有碎掉，林一笑暗呼幸运。

轻轻用手一弹，声音不是很清脆，应该是温度不够，只是表面将将陶化而已。

找来几块薄厚差不多的石块摆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装上积雪的泥盆放在了上面，又从塘火里拔出炭火放在泥盆下面，稍稍过了一会便得到了半盆的雪水。

端起这盆雪水举过头顶细看了一会，也不见有水珠渗出，林一笑心里欢喜不已，回头看向大家，咧嘴一笑说道：“能用！”

“轰……”聚落人欢声雷动：石盆，这可是石盆啊！聚落从来不曾拥有过，很多人更是没有见过，现在就这样——就这样就有了？

泰叔分开众人走到前面，郑重的接过石盆轻轻抚摸了许久，然后抬头看看滴库，转脸看看塘火，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石盆，忽的单膝跪地，面对少年，嘴里低声吟唱起奇怪的曲调。

“呜——呜啦呜——呜啦啦……”

韵律古朴而沧桑，庄重中又带着一丝神秘。

这是部落里向巫祈福的一种形式，泰叔这样做是把小滴库当做巫了？

大家都很诧异，然后想想滴库死而复生这三天所发生的事，从编索，织罟，设置陷阱到捕捉天兽，又到现在的制作“石盆”，俨然是得到了祖神的传承，得到神的传承那不就是巫吗？

隐隐明白了首领的意思，众人也陆续匍匐下身子，跟着泰叔唱和，一时间山洞里庄严肃穆，一场古老而简陋的仪式便莫名的举行起来。

林一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大家都跪趴在自已身前不由得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不就是烧了一个破泥盆出来嘛？还不知道能用几天呢，这怎么都跪下了？

少年诧异是因为他不知道石盆在这个世界的价值，也不知道石盆对于这里人类的意义——这个时代人类寿命很短：生存条件太过恶劣是一个原因，在与自然的斗争中，无论是天灾，疾病，野兽，还是蛇虫鼠蚁，有毒的花草树木，甚至还有人与人在争抢资源的斗争中，任何一个小疏忽都有可能要了人命。

但致使人类早亡最主要的原因却是食物摄入的极度不足。

生产力所限，人类获取食物本就困难，没有储存的器皿偶尔有所收获也留不下来。

虽然学会了用火，但没有合适的器具也就只能进行简单的烧烧烤烤，食物的粗糙简陋，使得人类牙齿磨损厉害，到了一定年龄便不堪使用了，很多身体侥幸没有出现太大问题的人，最后却因为牙齿损坏而被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