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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齐家的松了绑,忙不停揉搓早已红肿的手腕,片刻也不见乔卿莫问话。直到佩蓝拿了笔墨纸砚进来,乔卿莫才示意温齐家的说话。温齐家的左右理了理话语,咽了好几下次口水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关于老奴要找的东西,其实老奴也不知道姑娘你晓不晓得那东西。因为在姑娘还未下禁不准老奴进您屋子前,老奴已经翻找过几次了,可怎么也没瞧见那东西。”
乔卿莫也不问是什么只是喝茶,一副你愿说我便听,不愿说我便走的模样。
温齐家的尴尬的看了看乔卿莫又看了看正在记录的佩蓝接着道;“新主说,他也没见过那东西。只是听说大概是个铜制的刻有万字不断头图纹的盒子,盒子也不大,由一把没有钥匙的锁锁着。。。。。。”
话音将落就见乔卿莫呛了水,佩蓝见状停笔,忙过去替乔卿莫收拾呛出的水渍,乔卿莫恢复平静后若无其事吩咐佩蓝道;“这茶都凉了,你去换换吧。”
佩蓝晓得这是要掩人耳目,遂应下。
温齐家的也不疑有它接着道;“那东西具体有什么作用老奴也不晓得,但老奴曾隐约听新主提及过。说是里面的东西可使人拥有用不尽的财富,也可使人获得无尽的权利。”
“那,你的新主是谁?”乔卿莫接连呼吸好几口气儿,极力使自己保持平静地问道。心里却不由地急道:‘温齐家的那新主要找的不就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铜盒么?只说若是泄露了铜盒里的东西会惹杀身之祸,可没说还有旁的人也知晓铜盒的下落。既然温齐家的新主知道那东西在自己这儿,他若是得不到铜盒,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若不能找出那人,恐怕永无宁日。’
温齐家的自是不晓得乔卿莫心中的焦急。
一听到乔卿莫要她交代背后新主,吓得连忙磕头求饶;“求求姑娘给老奴一条活路吧,求您了。新主曾说过老奴若是道出机密便会杀了老奴和桥木。老奴既以交代了新主要找的东西,万不能再将新主的身份,况且以姑娘您的手段和背景是无法捍动他的。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就当老奴是在全了太太的恩情罢!”
乔卿莫冷眼瞧着她额头都磕破了,只是毫无灵魂地讽刺道;“没曾想你还会顾念我母亲的恩情,你即不愿说我不逼你便是。”自己既然已经晓得温妈妈在找什么了,也算是不小的收获。暗道‘你不愿说,不代表我查不出那背后之人。’
温齐家的见乔卿莫不再追问,松了好大一口气,急忙献上殷勤主动交代起同四房的事儿来;“只是姑娘以后万不能再同四房打交道了。”温齐家的见乔卿莫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润了润干裂的嘴皮子接着探着头试探性道;“那日不知因何老奴被拦在角门进不来,结果遇上四房的松妈妈来接,老奴本是感激不尽的,可谁知四房此举其实是心怀鬼计想托老奴办事。”
“所以呢?”乔卿莫心里还在想铜盒之事,结果连眼风儿也曾不给温齐家的。
正这时佩蓝敲了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壶新沏的热气腾腾龙井茶。
温齐家的看着那茶水,眼馋得直咽口水;“所以姑娘您是知道的,老奴需要银子,四太太出手又阔绰老奴便答应下,待荣姑娘大婚之时想法子领姑娘您去一趟知芍院。”温齐家的口渴得厉害,直勾勾的望着那茶壶接着道;“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奴就不晓得了,老奴猜想大约是四太太想巴结姑娘您,毕竟姑娘您现在是太夫人跟前的宝贝疙瘩,这永诚伯府里谁不想沾沾您的光。”
‘四太太这人出手会阔绰么?’乔卿莫终是被这句话拉回了神,板了脸问道;“就只这样罢?”
乔卿莫的问话并未得到回应,只因温齐家的急着解渴,看着那茶壶都快走火入魔了,未曾听见乔卿莫说什么。
乔卿莫终是不忍,让佩蓝拿碗给温齐家的倒了满满一碗先前将凉的茶水。
温齐家的得了茶水迫不及待的捧了碗就喝,待解了渴方才好一番千恩万谢。
解了渴的温齐家的果真像起些旁的,忙磕头道;“对了姑娘,老奴想起来当时四太太除了给老奴银钱以外,还特地送了老奴有一只紫竹藤镶银花的簪子。四太太那是她在庙里求的,只要日日戴着就能心想事成,还特地强调说若是在大喜的日子戴着便事半功倍。那时老奴已经察觉到姑娘您在提防老奴了,老奴怕姑娘疑心着簪子的来历,便一直放在身上并未佩戴。又想着过不了多久就是荣姑娘大婚,那时再戴着许愿也是一样的。”温齐家的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粗花布裹住的东西双手呈至乔卿莫面前。
乔卿莫接过后当即打开粗花布,里面果然躺着一只品相还不错约摸值一两银的紫竹藤镶银花的簪子。乔卿莫拿起簪子左右端详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暗道‘若是只是根普通的簪子也罢了,可四舅母怎的会叮嘱温妈妈一定要戴着呢?’乔卿莫心有疑惑,顺手将簪子交了给佩蓝道;“佩蓝,你来瞧瞧这个东西可有什么不妥。”
佩蓝应下,接过簪子就从窗户透进来的晨光研究起来,或是放在鼻尖嗅了又嗅,或是去了头上的簪子刮那银花和紫竹藤。约摸半盏茶的功夫,佩蓝终于发现了这簪子的与众不同。
佩蓝上前一步到乔卿莫跟前行礼道;“姑娘,乍一看这簪子是没有旁的作用和异样。但是这紫竹藤由丁香、茉莉、紫罗兰和乌头磨成纯净的汁水,经过长时间的反复浸泡而成。前三味属于香料有安神的作用,但乌头带毒,少量中毒会让人肢端麻痹,意识模糊。过量中毒的话则会使人烦躁不安,呼吸急促,严重的话还会致命。”
“怪道老奴自从带着这个簪子,就及其容易入睡,有时甚至会睡到没有知觉!”此话一出温齐家的吓得脸上的血色褪尽直呼四太太狠毒。
佩蓝也不管她接着向乔卿莫道;“好在这簪子里的乌头用量不大,最多就起个安神,或让人睡昏厥晕罢。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若是长时间佩戴或接触,只要沾一酒便会催发体内残留的毒性,四五刻钟后必会厥晕不省人事。”
“四舅母让温妈妈长期佩戴这簪子,又让她必须在荣表姐大婚那一日引我去知芍院。”乔卿莫想得远,反倒不觉得这簪子是四太太留给温齐家的,接着目光涣散失望地道;“而我最喜果酒,荣姐姐大婚我必然高兴,只怕会多喝几杯。若真是天天都接触这簪子,只怕到时候会睡的不省人事。我想四舅母此举应该不是为了让我出丑吧,所以四舅母她究竟想要干什么?”话道此处,乔卿莫浑身汗毛皆竖立起来。
忽的温齐家的只见乔卿莫凄然一笑,她悲叹道;“佩蓝瞧,这看似平静祥和的永诚伯府可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啊。”她不敢细想,她怕那些‘妖魔鬼怪’背后藏着更多不堪入目的污秽。
正这时,门外突然响起魏紫的声音;“姑娘,有小丫鬟来报,说绾青带着松妈妈已经到茶厅了,问您可要见?”
乔卿莫从温齐家的口中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儿了,身心俱疲,便不想再应付作为备用的松妈妈。满面倦容吩咐佩蓝“你替我去见见罢,我好累想歇会儿。”
“是奴婢晓得的,奴婢先扶您会房间歇着罢。”佩蓝心疼乔卿莫,收了记录着温妈妈的证词的纸张后正准备扶着乔卿莫回房。
温齐家的突然抱住乔卿莫的脚求道;“求姑娘您开开恩,老奴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您就让我见见桥木吧。”
佩蓝想拉开温齐家的,可奈何温齐家的力气大得很,抱住乔卿莫小腿就不松手,只一遍遍的苦求着要见桥木。
“你既以交代了一切,我自然会让你见他。”乔卿莫话到此处忽然一顿,略带同情道;“只是你确定,现在立刻就要见他么?”
温齐家的心急得直点头。
“其实你和桥木的关系我已经晓得了,你若真觉得他值得你这样痴情相护,那么一会儿见了他你记得问问谁是翠茵。”话毕,便吩咐魏紫带温齐家的去见桥木。
这话像当头一棒敲得温齐家的耳朵嗡嗡直响,胳膊瞬间无力放开了乔卿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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