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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不紧不慢说道,“不过至少能肯定的是,武德与阐教的恩怨就是从此而起。重新位列仙班的武德知道了离航就是平南王,也知道了绯衣就是皇后或公主其中一人,又再度拥有了前世身为清平星君时与绯衣的记忆,总之因为这场纠葛,他不惜挑起各界与阐教的矛盾。
“所以这么推测下来,离航就是绯衣丈夫的可能性已十分靠谱。而我猜测,武德恐怕还从别的渠道填补了那片空白记忆。”
“这怎么可能呢?”慕九道:“如果离航就是绯衣的丈夫,那我相信他绝对有这个实力抹去武德的记忆,但武德既然又找到了记忆,那岂非就不会变成空白么?”
“来自于人本身的记忆与求证到的真相是两码事。”陆压道,“正比如我们听说了某件事,但因为没有亲身经历,也无法在我们脑海里形成具体的场景一样。”
慕九恍然了悟。
她垂头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接下来就该求证离航真人到底是不是平南王和绯衣的丈夫了,清平的记忆虽然已经抹去,离航真人却没有,我们定可以得知来龙去脉!可是难道我还要去取他的头发吗?”
陆压扬唇在榻上重新坐下来,说道:“莫说你拿不到他的头发,就是能拿到,也没有用。道行越高,记忆越是保存严实,要想得到他的记忆,得需要他的血。”
血?
慕九无语了,她连头发都不定能取得到,还能取到他的血?
“算了,明儿你随我去离恨宫走一趟吧。”陆压喝完半杯茶,又接着道。
慕九松了一大口气,这事除了他还真没有人能办得成啊。
话说到这里,大伙就散了。
狐君原本是打算见过陆压之后就走的,如今正碰到案子查到关键时刻,自然得留下听个究竟了。
于是也在陆压房里留宿了下来。
慕九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她一个人便收留了这么多人在家,真怕长衍星君随时冲过来下驱逐令。又担心尹雪若会产生怀疑,如此便更加期愿这案子能早日水落石出,翌日早上天还没大亮就爬了起来,去敲了陆压的门。
陆压带着她出了南天门,御风到了稍远处,再召来个云头站定,然后放出全身修为,就见他头顶五彩祥瑞笼罩了大片天空,脚下白云渐渐化作只丈许长的神兽,此兽牛头四角,长毛覆体,看到慕九时两眼绽着绿光,不必动怒,恶相已显。
陆压本人倒没有什么太大变化,衣裳还是那身衣裳,头发还是梳成那样的头发,鞋履什么的都没变,不过是髻上多了只刻天地乾坤的玉冠,可是眼前的他却分明散发出万丈光芒,看上去比玉还高洁,比云还悠闲,比风更自在,比天地更令人向往。
几只凤凰飞过来绕着他高歌,两只青鸟衔起他的衣摆,无数彩云聚在他脚下,再有十几名仙娥驾云前来,捧着朱笔印玺等物分立于他身后两侧。
慕九忽然觉得自己就成了小蚂蚁,情不自禁站得离他远了些。
陆压却牵起她,踏上那神兽,往三十三重天上而去。
“这是敖因,前不久被我放出来成了座骑。”
半路上他见慕九老是低头看着脚下,便说道。
——敖因?这货就是敖因?跟穷奇一样最喜欢吃人的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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