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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卖关子了,就告诉我吧,他这个老狐狸,我可不想再和他兜圈子了。”
03
当天下午,北京北五环某大酒店二楼港式茶餐厅内。
钟裕西装革履走进了茶餐厅,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丝毫不乱,蓝色的衬衣和高定西装,整个人风度翩翩。
我们的钟裕大教授即使年过半百,也依然气质迷人。
他今晚应邀和一个大客户见面,谈谈如何做客户公司的首席经济顾问。
一路由服务员引着往前走,在一个名为“西江月”的包厢门口停住。
钟裕整理了一下袖口,轻敲三下,推开了门。
大圆桌的后面,一个正自顾自喝茶的年轻人慢慢放下茶杯,朝着目瞪口呆的钟裕粲然一笑。
钟裕呆了两秒,沉默不语,转身离去。刚转身,他的肩头被人推了一把,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退回到了圆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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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教授,怎么?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这么怕我?”
陆景明笑着,他语气极尽亲昵,让钟裕出了一身冷汗。
陆景明……
陆景明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不是死在了印度的一条地下河里,难道……消息有误?
“陆……景明。”钟裕不愧是老狐狸,他很快镇定下来,转过身看着陆景明,“哎呀,你看我这眼神,还以为死人复活了呢,原来你没死啊。”
“你没死!”三个字他说得又慢又恨,充满恶毒。
“是啊,我没死,不但没死,我还可以告诉你,段红能从八院出来,也是我找人拐着弯告诉你儿子的,那些整你的花招,怎么揭发你,怎么玩死你,都是我告诉她的。”
陆景明故意气他,半真半假,“我料定你想不到我和段红会联手。”
钟裕愣了一下,脸迅速涨红了,忍住了要扑上来的动作,恨恨瞪着陆景明,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陆景明微笑,他抬手指了指身边的位子:“坐吧,我们谈谈,你能有资格和我谈的机会不多了,要珍惜。”
04
钟裕扶着桌子停了许久,脸色白的,红的,青的,紫的交替,变幻许久,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承认陆景明说得对。
段红咬了他很多事,虽然上次险险过关,他也低调了许多,但他最近做事还是不敢太放肆,小心再小心。
张文洋最近提了几次要他尽快把国内余下的钱给他转出去,他都不敢动,也是因为形势所迫。
他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可不想最后快六十了,再来个阴沟里翻船。
走到陆景明身边,钟裕慢慢坐下,陆景明拍手叫人上餐。
服务员推着餐车鱼贯而入,虾饺、凤爪、叉烧包应有尽有,上了一桌琳琅满目的粤式点心。
陆景明站起身,亲自给钟裕倒了满满一杯普洱茶,见他还盯着自己看,他笑了笑:“钟教授,别看了,保证是真人,那个死在河里的是假的。”
钟裕脸色一白,仿佛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张文洋都被骗了,那他看到了真的,就表示危险了……
他快速站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嗓子都变了调。
陆景明笑咪咪:“我能干什么?我就一个书呆子,能干什么?钟教授,你说过好几次我们改天有空一起吃饭聊聊,切磋切磋,一直没时间,今儿个,是我特地找的时间呢。”
陆景明说话习惯普通话,不走北京俗话,不像一般的北京男人,总喜欢到处张着北京腔,不带点痞音就好像不会开口一样,吊儿郎当随意恣意,他却极少这样。
可今天,他却难得的开了俗话音,微微卷舌,调皮轻松起来。
“钟教授,我有不少问题要向你请教呢,有些事呢我想不通,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你,只有你能给我答疑解惑了。”
“……哦?”钟裕似乎颇觉好笑,“你还会有问题问我?”
陆景明嗯了嗯:“对啊,我有问题问你。”
05
他放下茶壶,抬头看着钟裕,“是我自己笨,一直没连在一起想过,你曾经做过陆氏的首席投资顾问,你辞职后不到半年,我父亲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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