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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长孙止一道来的四个少年全是这京城里的富家子弟。平日娇生惯养的,几招花拳绣腿也都是在国子监的射艺课上为了应付先生学的,哪里是自小就练拳又身形高大的卢俊的对手。
不消片刻,地上已经四仰八叉地跌了一片,卢俊又转身一把抓住一旁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长孙止,脸色有些狰狞,上次是因为他醉酒误事,害的自家小妹差点去了半条命,这次他就在这站着,怎么还能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够了。”卢俊又一拳打在长孙止的脸上后,卢智终于出声制止,他刚才也是气极了,才任卢俊这番下狠手,只是再打下去,怕是后面的事就不好处理了。
卢俊喘着粗气收回了紧握的拳头,站起来快步走到遗玉身边,急声问道:“怎么样,可是扭到伤口了?”
遗玉肩膀上的伤虽然已经长好,可是却仍然不能自如地活动,本来关节就有些僵硬,而刚才长孙止那一下更是猛地带动了那几根曾被伤到的骨头。这会儿她只觉得左肩火辣辣地一阵疼痛,冷汗直下。
遗玉摇摇头,脸色有些发白地答道,“不知道,咱们还是找家医馆去看看。”
卢智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几个人,扭头对卢俊道:“你带着小玉到后面那条街上的医馆,我一会儿就过去。”
卢俊点点头,不顾遗玉地反对,小心翼翼地背上了她,由身后陈曲帮忙扶着,三人朝远处快步离开。
看到他们走远,卢智才撩起衣摆在长孙止身边蹲下,看着正唉唉呻吟的他,轻声道:“长孙公子,你要是还算聪明,今日的事情就算了,你要是脑子犯蠢,我想有些小故事长孙大人会很乐意知道。”
长孙止横着鼻血的脸上顿时又青了三分,有些僵硬地回道:“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卢智眯眼露出一个笑不达目的表情,“你自己清楚。。。。。。”随即俯身在长孙止的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名字,退开后满意地看着对方已经变得惨白的脸色。
不等他再答复,卢智便站直了身子,朝刚才卢俊他们离开的方向快步追去。
***
在卢俊的强烈要求下,一头花白的大夫又在遗玉肩上按了几按,再次道,“没事了,静养便可。。。小兄弟。这小姑娘真无大碍,你就信老夫吧。”
卢俊急声道:“她都疼成这样了,不行,您再给看看吧,我妹妹这伤都半个月没曾发疼了,现下不是出问题了又是怎么!”
“唉,小兄弟,老夫行医已有四十七载,什么样的病患没有见过,她这伤调养地是极好的,但是由于不足百日,用力牵扯就仍会痛,实则是不防事的。”
“您还是再给看看。。。。。。”
“啪!”大夫一手拍在了案上,“不相信就罢,你们给老夫出去!”
卢智走进医馆,正见着大夫拍桌子这幕,疑惑地上前问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扭头瞪了卢俊一眼,后对着气呼呼的大夫道:“大夫,舍弟也是一时情急,还望见谅。”
一旁遗玉挤出一个有些虚虚地笑容。“大夫,我这会儿的确没了刚才那般痛了。”
大夫的脸色这下才好了些,伸手写了张方子递给卢智,“每日一次,煎熬三刻,药渣敷在伤处,过个三日还是痛,我这门上的牌匾就拆给你们。”
卢智接了方子谢过,又支了二两银子在桌上,他们才离开了医馆。
这街上没有租马车的地方,遗玉不肯让卢俊再背她,一行人缓缓地朝坊外走去,路过聚德楼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刚才那群挨打的少年。
遗玉有些担忧地问卢智,“大哥,刚才咱们打了那些人,他们会不会再来找咱们麻烦。”长孙止再不受亲父待见,那也是当朝堂堂一品大员的儿子。
卢智摇摇头,看看她比起刚才好了不少的脸色,问道:“真的不疼了?”
遗玉见他转移话题,仅是一疑也不再问,“嗯,也就刚才那会儿疼地要命,现在就是觉得麻麻的,疼倒是不大疼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闻身后一阵骚乱,转身就见刚走过去不远的聚德楼门外,两个店小二正架着一个清瘦的少年出来。
“放开!你们放开我!”那少年一边挣扎一边怒叫着。
“哼,下次捣乱挑挑地方。咱们这里的客人也是你能随便坑骗的!”
“把我的玉佩还给我!你这个骗子!”少年一把挣开抓着自己的两个小二,扑向刚刚从楼里走出来的中年男人。
“你骂谁骗子呢,疯子。”中年男人堪堪躲了过去,对着少年呸了一口,抬腿就要走,却不想被猛然窜起的少年一下从背后扑倒,双手在他身上一阵乱抓。
慌乱中从男人袖口飞处一块东西来滑到两人四五步远外,两人同时又从地上爬起来朝那东西扑去,中年男人推开少年,仗着腿长一把捡起了那东西塞进怀里。
“还给我!”重新跌倒在地的少年抱住男人的腿嘶声喊到,男人气急败坏地甩着腿去推搡少年,两人僵持不下。
卢智和遗玉相视一眼,一同转身朝那边走去,倒不是生了什么侠义心肠,卢智是看那少年眼熟,遗玉则是认出了那中年男人。
同时又有十几个路人也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看着两人在“拔河”,不大一会儿就有四五个巡街的从路口跑了过来,围观的人很自觉地让开一条路,巡街人上前将就要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拉开。
一问之下,双方各执一词,中年男子声称自己在聚德楼里刚好和这少年同桌,没想到吃完饭却被这少年赖上说是被他偷了玉。而那个少年则怒气冲冲地说自己正在吃饭,这男人见到他腰上挂的玉,就打谎骗了去。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你的玉?你也不让大家伙看看,我像是会骗你东西的人么。”
遗玉向来记性好,凡是见过的、说过话的一般都不会忘,刚才看见这男人就认出来,他是东都会市那家名叫沁宝斋的珠宝铺子的掌柜,好像是姓刘,当初她和卢氏在沁宝斋看首饰,对方态度很是敷衍。
少年听他这般说。不顾身后两个巡街人的拉扯,又要上前去挠他,“你这个骗子,你说了认得我的玉,说了帮我找一斋的!”
刘掌柜皱着眉头对那为首的巡街人道:“你们看看,这不是个疯子么,我根本就不认得他,什么一仔二仔的,我通通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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