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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的情绪变换落入在座眼中,看向沐惜月的眼神越发不善,有人忍不住出声,“皇上,太后也是为您考虑,您总该谦逊些。”
他锐利的视线扫射过去,在发声之人涩然眼中动了动薄唇,“轮得到你来教朕为人处世?朕不是傻子,孰是孰非尚能分清。”
被维护的人五味杂陈,景墨一心向着她纵然关心体贴,却也容易让她身陷囹圄,番邦王眼中的不满已然溢出,“不过是一个有心人的计划,竟然让大家面红耳赤,是本宫疏忽。”
对上玖太后凉意的眼神,她分外诚恳,“太后忧国忧民,关怀催促理所应当,既然诸位急不可耐,不如将牵九押来,一同听听他的发言如何?”
笃定魏央没有闲暇通风报信,此时将牵九带来,他必定会谨慎行事,即便抓不到幕后之人,也能先给番邦王一个交代。
当机立断地派人去请魏央高正,不多时侍卫便回来,恭恭敬敬,“二位大人正在与犯人确认口供,还请稍等片刻。”
看来魏央高正并未在养心殿过多停留,有高正在,牵九的供词应当不会有大问题。
半刻钟后,高正与魏央姗姗来迟,前者稳重悠然,后者脸色则有些阴暗。
陈墨亲手押着像丢了半条命的牵九,推着他强迫他跪下,随后沉默站在景墨身后。
“他便是?”
“是,麓湖女鬼、蜡烛骤灭,都是他捣鬼。”沐惜月平静接话,看了牵九一眼,示意他主动交代。
面露疲态的人瑟缩地看了眼都盯着他的人,未曾受过如此瞩目,导致他说话有些磕磕绊绊,“奴才的确是奴才所为。”
事到如今,辩解都是徒劳,他只能承认。
番邦王瞬间炸开了锅,深受其害的禹王忍不住站出来,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咬牙切齿地发问,“他们与你无冤无仇,此行为何?”
牵九抿唇不言,不敢供出身后之人,有了高正前车之鉴,也不敢随随便便污蔑其他人。
他的沉默引发更大的不满,对番邦王而言,他是皇宫的奴才,自然也就代表皇宫,这份不满自然而然地转移到沐惜月身上。
“后宫之中竟然有如此包藏祸心之人,皇上皇后该作何解释?”有脾气暴躁的忍不住质问,不用玖太后开口,他们的问责已经开始。
“人心隔肚皮,莫非您就保证朝廷之中人人一心?”和她讲道理,她会好好讲,但若对方胡搅蛮缠,她的脾气也没有那么好,当即回怼得那人噎住。
“这牵九,是内务府的人吧。”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玖太后冷不丁出声提醒道,就差直接说“高正指使”四个字了。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立刻便有敏感之人高声道,“听闻高大人正是内务府大臣,此次朝会亦是由高大人一手安排,高大人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默默无闻的高正莫名被顶入视野中心,淡漠的视线扫过去,在他们的逼问中站出来,神情自然,“牵九的确是内务府的人。”
番邦王眼睛一亮,仿佛找到真凶。
他不疾不徐地反问,“若您府上奴才顺手牵羊,难道也能一口咬定是您指使?”
分明才发生过同样的对话,番邦王还是问出令人啼笑皆非的话,沐惜月这才迟钝地怀疑他们突然来此的理由。
余光看向好整以暇的玖太后,想来又是她在番邦王跟前说了什么,导致他们情绪激动。
“高大人莫要偷换概念,顺手牵羊与加害番邦王,不可相提并论。”正想着,玖太后又徐徐开口,为懵掉的番邦王找回神智,言语之间颇有责备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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