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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安静,感觉宁一宵并不在,窗帘被拉着,屋子里很黑,苏洄抬手打开了灯。
下一秒他便愣住。
宁一宵那张总是整洁到没有丝毫褶皱的床上,堆满了他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包围起来,就像是一个巢穴。
苏洄看向自己的衣柜,里面都被清空了。
发生了什么?
苏洄心里闪过一丝怀疑。
他走过去,发现那堆衣服的最中间放着的是新生报道时穿的那件。
衣服的上面还放着那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巾。
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跳得很快,正不知所措时,门锁滴的一声响起。苏洄无处可躲,离开了床边,自乱阵脚,竟不自觉走到了门口。
门被拉开,他正面对上打算进来的宁一宵。
宁一宵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戴着帽子和黑色口罩,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眉头紧锁,看上去很不舒服。
和苏洄对上视线的瞬间,他明显慌了。
这是苏洄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像只知道自己做错事、很怕被赶出家门的小狗。
“你怎么回来了?”
苏洄隐隐发现他的口罩下有什么,于是伸手,摘下了他的口罩。
宁一宵戴了止咬器。
苏洄愣了愣,低头又瞥见宁一宵手里提着的透明购物袋,里面似乎是抑制剂。
“宁一宵,你是不是……进入易感期了?”
“我……”
宁一宵看到自己的床,说不出话,喉结上下滚了滚。
苏洄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先进来,自己关上了门。
“没事吧?”他有些担心。
虽然自己不是Alpha,但身边有Alpha家人,多少知道一些。在易感期来临的时候,Alpha通常会变得格外敏感、情绪化,十分需要Omega的抚慰。
严重时,他们甚至会用带有Omega信息素的衣物来筑巢,以求安抚。
尽管苏洄并不清楚,宁一宵为什么会用他的衣服筑巢。
他甚至没有信息素。
宁一宵一言不发,低垂着头,像是想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话。他很难受,额头上还沁了薄汗。
从他拿起苏洄的第一件衣服,试图闻他的味道自我平复时,就知道事情的发展正在一点点失去他的控制,可他还是没有停,换了一件又一件,像是饮鸩止渴,越陷越深。
明明什么都闻不到。
为什么什么都闻不到。
不自觉地,他便打开了他的衣柜,用苏洄所有的衣服筑了巢,根本没料到消失这么久的苏洄会突然回来,又刚好发现这一切。
简直没有比这更难堪的事了。
“苏洄,我……”
“你现在很难受吧?”苏洄抬手,碰了碰宁一宵的额头,替他摘下帽子,“出了好多汗。”
他有些不忍心看到宁一宵戴止咬器,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可怜的小狗。
“反正宿舍没有别人,这个要不要取下来?”苏洄试探性地询问,声音很轻。
宁一宵没同意也没反对,像是默认,苏洄便擅自做了决定,伸手替他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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