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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牵着邓绥,一只手牵着荪歌。
这两个人,是他的至亲,是他的不舍,是他生命的延续,也是大汉的未来。
刘肇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这一瞬间,他似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着两只手。
只是,力气用尽,也是松哒哒的。
荪歌和邓绥对视一眼,回握住了刘肇的手。
刘肇虚弱的笑着,目光紧紧的望着邓绥“绥儿,莫要让外戚擅权。”
“答应寡人。”
外戚擅权,苦百姓,也苦江山。
邓绥的眼眶中有灼灼热泪,大滴大滴的滑落,滴落在刘肇手背上。
“臣妾起誓,此生必严格约束邓家子弟,不擅权,不害民。”
刘肇似是安心一般,喘着几口粗气,断断续续道“权力,权力之上定要有百姓福祉。”
“莫忘,莫忘。”
刘肇僵硬而又困难的看向了荪歌“胜儿,切记,善待你的母后。”
“她这一生,也不易。”
他和邓绥之间,早已不是简简单单的夫妻情分了。
他死了,邓绥会代替他继续活下去。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听过一句话,帝王,已经不能似寻常人那般简单的称之为一个人了。
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同样也担负着整个天下。
这条看似荣耀无限高高在上的路,以后就要交给绥儿和胜儿来走了。
他愿信绥儿的野心和抱负之外,依然良知赤诚不灭,愿意为这天下的百姓谋取福祉。
“莫哭了,莫哭了。”
刘肇想要抬手给邓绥擦擦滚落的泪水,却没有力气。
刘肇看向黑漆漆的窗户,窗户上隐隐隐隐约约还有树枝桠的倒影。
终归还是看不到了!
这棵他亲手种下的树。
刘肇的心中有说不出的不舍和遗憾,他才二十七岁啊。
他还有太多太多想做却还没有来得及的事情。
可,他有满是欣慰。
他的儿子,会如他一般,做一个明君。
而他的妻子,也会远远比父皇的妻子更英明,更睿智。
刘肇的头渐渐无力垂了下去,眼角似是还挂着一滴浑浊的泪水。
也不知,这滴泪水,是不舍,还是遗憾。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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