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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屈府内宅亮着灯火。
待到卫逵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屈望转身回到楚巧巧的闺房,坐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
他双手捧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看着翠儿问道:“让你去抓的药,抓来了吗?”
翠儿脆脆地“嗯”了一声。
屈望沉默了会儿,吩咐道:“稍后煎药的时候记得加进去。”
翠儿乖巧说道:“我记着。”
“记着就好。”屈望微微颔首,小口把杯里的茶水喝完,准备离开。
翠儿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担忧问道:“老爷,夫人还能醒过来吗?”
话音落处,少女的视线转而落在楚巧巧身上,随即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的双手不自然地纠缠在一起,担忧的眼神里似乎还有几分愧疚,语气中带着紧张。
也不知道她是在愧疚什么,又是在紧张什么。
屈望笑了笑,忽然问道:“那你是希望她醒过来,还是醒不过来呢?”
“我,我……”翠儿说不出话来,更加紧张,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几乎要流下眼泪。
屈望叹了口气,安慰她说道:“放心,有神医开出来的药方,自然能醒。”
翠儿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犹豫了下又把话咽了回去。
翠儿目送屈望离开,上前关闭房门,随即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昏睡中的楚巧巧,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半刻钟后,谢周和燕清辞来到了永乐坊屈府附近的街道上。
永乐坊远不如平康坊繁华,夜深天寒,坊中一片安静,百姓多已睡去。
视线里不时闪过灯火晃动的痕迹,那是城防军和衙门的巡逻队。
为了防止年关时有意外发生,各部都加强力度巡逻,三班轮值,整夜不休。
屈府大门上挂了两盏大红灯笼,晃动着温暖的光芒,在冬夜里显得有些飘渺。
谢周望着那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看向身边的少女,轻声道:“你听过这位状元郎和他妻子的故事吗?”
燕清辞“嗯”了一声。
屈望是在太和元年参加殿试,恰逢年号改换,朝中百官对这年的科举都颇为重视。
所以,屈望作为此次殿试的状元郎,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屈望在廷对时所作的一篇《富国论》,更是被翻印了数十万篇,流入长安各坊,一时间长安为之纸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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