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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
这三个字说得清冽,轻缓,像海面随风逐波的浪花,不冷不暖,既有点到为止的客气和疏离,又有恰到好处的强硬和不容置喙。
在场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对他的出现议论纷纷,尉迟也没有见过他,不同的是,他知道他是谁。
第一次得到他的名字,是三年前,查出鸢也十五岁遭人绑架上游轮,救她的人是他,下船后她在苏黎世住了一个月也是跟他在一起,乃至后来巴塞尔山林他也亲自去了。
现在又加了一条,当初带鸢也出国的人,是他。
这个十年来没有在鸢也面前出现,却跟她紧紧牵扯在一起的男人——苏星邑。
久仰大名。
直到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有了第一次对视。
尉迟眼眸沉寂如沼泽,苏星邑回视的目光清冷如深渊,皆是不动声色,但这平静之下,又有什么东西在无形地涌动。
“这位是……”人群里,终于有人发出了一句疑问。
男人身形颀长,容貌俊美,一身如雪般的白色西装整齐熨帖,襟口簪着欧洲绅士都很喜欢的襟花,由银叶菊和绣球花制成,浅淡的色调和他的气质十分般配。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看也知道不是一般人。
原本普通的商业宴会,因为这两波不速之客,变得跌宕起伏。
鸢也被两个男人拉在中间,戏剧一样的场面,本应该是最尴尬的一个,但她听到有人问,反倒是主动介绍:“丹尼尔,罗德里格斯家的家主。”
众人都是一愣:“罗德里格斯家?那是……”
驰骋号第一次下水,邀请来见证的是各行各界的知名人士,身份不低,见识不少,对赫赫有名的欧洲四大家族之一也有所耳闻,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霍衍——就是高桥背后那个财阀?
霍衍读懂大家的眼神,抿了一口红酒,微笑颔首。
还真是!
有人实在忍不住激动,拿出手里拍下了这历史性的时刻,欧洲四大家族今天就来了两个,还是都是家主,现在和尉总起了冲突,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但看起来是都不肯先罢休的意思,这这这要怎么收尾啊?
旁观者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别说是劝架,就是一个开口的都没有。
陆初北皱起眉头,无论是阿尔诺家还是罗德里格斯家,他们上船尉迟都不知道,能做手脚的必然是陈家。
才想到陈家,刚才一直不见踪迹的陈景衔,适时出现:“何其有幸,驰骋号能得到这么多贵客的祝贺。丹尼尔先生,幸会。”
有人向他打招呼,无论如何都应该回礼,苏星邑目光偏移一分:“在下不请自来,陈总,尉总,见谅。”
尉迟同样周全:“丹尼尔先生莅临,是我们的荣幸。”
绷得像拉紧的琴弦的气氛,有了陈景衔开第一句口后,开始悄然解冻。
鸢也挑着由眉笔勾画出漂亮弧形的眉,先看了一眼手腕,再去看尉迟:“尉总,你可是宴会的主人,就算想和我聊聊侵权的事情,也要等招待完客人再说吧?现在这样,”她声音轻了些许,“失态了吧?”
“沅也小姐远道而来,尉某理应亲自招待,只是沅也小姐长得实在是很像我一位故人,一时情急,忘了把话说清楚,我也是想邀请沅也小姐一起跳舞,而已。”尉迟同样将视线转移,落在鸢也身上。
鸢也笑:“原来是这样。但我晕船,跳不了舞,怕是要辜负尉总的盛情了。”
苏星邑道:“知道自己晕船,还穿这么高的鞋,刚才就站不稳了,多亏尉总扶了你,我看失礼的人是你,还不向尉总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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