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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开始脱衣服,露出半身刺青,然后互相攀比谁的刺青更漂亮。
白崇彦、闵子顺和郑泓,这三人明显喝高了,彻底放下自卑情绪,开始跟在座的权贵子弟开玩笑。
白崇彦甚至当场作词一首,颇有当初在上白村的风姿。
酒是好东西,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
有两位公子哥,互相搂抱着倒下。其中一人,把手伸进另一人衣襟,砸吧着嘴摸来摸去,似乎摸半天没找到目标,开始迷迷糊糊的骂咧起来。
“哈哈哈哈!”
众人捧腹大笑,郑胖子甚至大喊:“亲一个,亲一个!”
那人完全喝蒙了,迷迷糊糊之间,竟然真的噘嘴去亲,侯宣笑得疯狂拍桌子。
“师师给俺奏乐,俺要跳上一曲!”
曹昱把上衣脱了甩到一边,歪歪扭扭走到堂中。
李师师抱起琵琶弹凤凰引,曹昱的双眼半眯着,已经醉得根本站不直,却在音乐伴奏下手舞足蹈。
朱铭拢共也就喝了十多杯黄酒,此刻清醒得很,望着放浪形骸的众人,心中只生出四个字:醉生梦死。
从傍晚喝到深夜,大部分客人都倒了。
李师师招手叫来侍女,吩咐几句,侍女开门请进亲随,扶着这些醉客回家去。
除了喝酒耍乐,啥事儿没干。
朱铭一手拎着闵子顺,一手提着白崇彦。至于郑胖子,这货太重,让郑家奴仆搀着。
“朱大郎请留步。”李师师出言道。
朱铭扭头:“何事?”
李师师红着脸说:“时辰已晚,归家不便,大郎可在此留宿。”
朱铭哈哈一笑:“取纸笔来。”
李师师更加欢喜,捧来纸笔,亲手研墨:“郎君请落墨。”
朱铭写了一首王国维的《临江仙》:“过眼韶华何处也?萧萧又是秋声。极天衰草暮云平。斜阳漏处,一塔枕孤城。独立荒寒谁语,蓦回头、宫阙峥嵘。红墙隔雾未分明。依依残照,独拥最高层。”
写罢,搁笔,扶起友人,潇洒而去。
李师师反复读了好几遍,绣眉紧蹙,不解其意。
这首词格律不对,而且有点像故意为之。再加上词中书写的意象,平白产生几分诡异,李师师虽然没读懂,但隐隐感觉有些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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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的本意,是在写清王朝没落。
可放在这花团锦簇的东京,似乎又有另一层寓意,仿佛穿越到十年之后隔空凭吊。
李师师疾步追出,门前倚望,去见朱铭已经走远。
这附近有许多驴车、马车停靠,就像是出租车夜班司机在等生意。
朱铭叫了一辆,把白崇彦、闵子顺扶上去,顺便还把车钱给付了。
他自己则坐着皇帝赐给朱国祥的马车回家,白胜和郑家奴仆,跟抬死猪一样,把郑胖子给抬进屋。
郑元仪正在打瞌睡,听得动静,立即叫上侍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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