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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衣朝自己的父亲行了个万福:“父亲,什么事?”
李春芳对女儿说道:“嗯,翰林院的傅修撰今早来找我了。”
李雪衣心中暗喜:莫不是傅家来跟父亲商议婚事的事情?自己这下可以跟傅公子长相厮守了。
李春芳的下班句话,差点让李雪衣昏厥过去:“傅修撰来,是谈退婚的事。”
李雪衣一阵头晕目眩,良久她才开口,问父亲道:“退,退婚?”
李春芳点点头,哄骗女儿道:“那傅修撰清高的很!父亲我左迁刑部尚书,傅修撰认为,假如让他的儿子娶了你,他就有攀龙附凤的嫌疑。会被朝中清流所不齿。”
其实李春芳心知肚明,一定是锦衣卫的人暗中做了什么手脚,这才让傅家退婚。
李雪衣问父亲:“傅公子难道也是这个意思么?”
李春芳摇头:“雪衣,你也是饱读诗书的,岂不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傅修撰这个做父亲的不想认这门亲事,那傅公子不管怎么想都是徒劳。”
李雪衣眼泪婆娑:“父亲,可我。。。”
李春芳摇了摇头:“唉,我知道,我的小雪衣自小就和傅家公子情投意合。孩子,你记住,天下的有缘人,没几个能终成眷属的。话又说回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小了,他傅家不愿意跟咱李家结亲,你总不能在家里做一辈子老姑娘。锦衣卫北镇抚司有一位刘镇抚使,年仅三十,就管着北司两千缇骑。可谓是年轻有为。他前两日托贺六来保媒。我看,这门婚事就不错。”
李雪衣愕然:“刘镇抚使?贺六?”
李春芳道:“对,保媒的是贺六。你忘了?十几年前,你才四五岁大。那时,咱们的毗邻是锦衣卫的一个百户,就是贺六!当时你还成天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六叔’的叫着呢。咱们是故人,他保的媒,自然不会害你。”
李雪衣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了两个字:“不行。”
李春芳大怒:“为何?”
李雪衣没有回答,径直回了闺楼之内。
李春芳叹了口气。其实那傅家公子傅寒凌才学过人。李春芳这个老学究也喜欢的很。
奈何他刚刚坐上刑部尚书的位子,在刑部根基不稳。太需要锦衣卫这个强援了。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锦衣卫十三太保里的老大,就等于他和锦衣卫、和陆炳结盟。
身居高位不自由,他只能拿女儿当作朝局中的一个筹码。
——————入夜,李雪衣正坐在梳妆台前以泪洗面。闺楼之外,忽然响起一声鹧鸪叫。
李雪衣推开闺楼的窗户,窗外,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式她朝思暮想的意中人傅寒凌。
傅寒凌将一个竹筒扔上了闺楼,转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李雪衣捡竹筒打开,只见竹筒里是一张纸。借着烛光,李雪衣看到纸上写着一首诗,唐人王维的《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李雪衣看了这首诗,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傅公子是爱我的,不然也不会以此诗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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