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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在乱军之中,奋力拼杀,九死一生,总算是逃回了营中。
也亏得敌军的注意力都在攻击城北各军身上,无暇顾及城北的营寨,这才使得营寨得以保全,也让破虏军有了一份喘息之机。
回到营中,劫后余生的黄元并无欣喜,面色凝重的他望着满营伤兵,哀声一片,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是他经历的第一场败仗,刻骨铭心。
法正此时也已回营,立时劝道:“明公,我知道你现在悲伤,可是军心要紧。军心可鼓不可泄。”
黄元听后,立刻拭去眼角的泪水。
他知道法正说的不错,一军之主可以愤怒,可以暴躁,甚至可以骄纵,但决不能露出柔弱的一面。
此时的黄元,胸中气血翻滚,疲乏之身也有些恍惚,因此不敢再多待,匆匆回了大帐。
入帐之后的黄元,再坚持不住,腿脚发软,差点扑倒在地。
阳群连忙将其抱住,扶到榻上。
黄元喝了一碗水,吐出一口浊气,方才缓了过来,向法正问道:“孝直,现在各曲情况如何?”
法正道:“黄司马最先杀回营寨之中,立时组织防御,接应各部,收拢溃兵,所以败兵大多已经回营,只是很多部队编制被打散,尚需重建。
四千老兵,伤亡最大的是洞庭别部,只回来了不到三百人,孱陵别部回来近六百人,而中军中、左、后、弩兵四曲,收拢了约一千二百人。
至于新编入的两曲荆州兵,最先溃逃,而且很多跟着乱军裹挟入城,只剩下二百人。
除此之外,倒是收拢了刘、韩二部八百多人马。”
溃败收拢的部队几乎没有重伤兵,因为重伤兵根本回不来。
黄元默默盘算着此战的损失。四千老兵,折损近一千九百人,接近一半。再算上新兵,已经过半了。
此战几乎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各部将领有折损吗?”
“阵亡了五个屯长,一个军侯,还有,霍司马也没有回来。”
黄元知道,霍笃回不来了。
黄元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帐中一时寂静无声,空气压抑到极点。时间仿佛如磨盘一般,一点一点碾过去。
直到法正忍不住这种气氛要开口,黄元才说道:“各部成这个样子,只能重新整编。洞庭别部缩编为一曲,和孱陵别部合编为左翼部,那两百荆州兵也编入。
新编的左翼部由黄袭为军司马;至于副手,则由霍峻担任,为军假司马。
收拢的刘、韩二部人马也不还了,分别补充入左翼部和中部中。
还有,这一仗到底是什么情况,突然出现的骑兵是哪里来的?为什么纪南军会出现在我军身后?都要查清楚。
咱们可以失败,但不能败得这么稀里糊涂。”
霍峻并未随行,他被升为军假司马,是霍笃的命换的。
“诺!”
法正刚要起身,黄元突然想到没看见郑度,便又问道:“子制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子制受了伤,正在帐中修养。”
黄元一愣,立时起身。
“子制伤情如何?”
黄元着急忙慌地便往郑度营中而去,法正和阳群拦到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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