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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笠男人笑了笑,道:“这就是你那个病胎哥哥?还有力气下床?”
他拎着小女孩,将她双手拘在背后,按在地上,木然道:“这次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一……两件事。”
“这座破庙,以后不必再留了。灵山不欢迎其他的信仰,这破道庙里供奉的是什么?”他笑了笑,道:“真武大帝?狗屁的真武大帝,道宗的神仙,在东土有什么用?”
“你们这对兄妹,坏了我的好事,这些日子颗粒无收,损失的钱财,都要算在你们俩的头上,你们要是赔偿不起,那么砸了这里住处,只是开始,从现在开始,你们欠我一百两银子,每隔一天,利息都要涨,直到还完为止,你们才有自由。”斗笠男人面无表情道:“大可以试着逃出灵山,我会派人盯着你们,没有律宗庇佑,离开灵山的那一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周雨水嘶哑怒吼道:“你混蛋!”
斗笠男人面无表情,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
女孩的面颊红肿了一大片,发丝散落,遮住眼帘,两行清泪,无声的落下,她咬着牙齿,身躯不断颤抖,却一个字都无法开口。
斗笠男人平静道:“要是不想还债,也有一个办法,姓周的小丫头跟我回去,我玩开心了,就还你们一个自由,还给你一笔不菲的钱财,让你们可以有个安心的住处。”
他笑了笑,一只手拍了拍白发少年的脑袋,揪起发丝,道:“小乞丐,怎么样?卖了妹妹,还一笔债,赚一笔钱,这买卖不亏吧?”
周惊蛰想要抬起头,却被斗笠男人按住脑门,死死将面颊按在地面,唇齿与地面擦出鲜血,耳旁响起对方冷漠而又缓慢的质问语调。
“怎,么,样?”
周惊蛰视线模糊起来,艰难抬着眼,望向妹妹,看到的一片孤寂,死静。
在这一刻,他又一次想到了死。
这不是他头一次感到这么大的“悲观”,还有痛苦。
但这是他头一次,在心底涌现出深深的绝望。
他的身子……因为生病,实在太弱了。
他太弱小。
太弱小……所以只能被欺凌。
斗笠男人一只手拧着少女的双手,将她按得跪坐在地不能动弹,逼迫她看着残忍的景象……他另外一只手拽住周惊蛰的发丝,一次又一次将白发少年的脑袋,按得重重砸向地面。
鲜血模糊。
斗笠男人没有注意到,那座破败的,枯寂的真武大帝雕像,双眸似乎有了灵光,灰尘无声的抖落。
那个白发少年眼中的光暗淡下来。
他的意识被砸的支离破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
若是能摆脱这痛苦,弱小,卑微的一生……
他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紧接着。
周惊蛰的心中,响起了一道柔和的声音。
“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死也无所谓吗?”
少年残缺的意识怔了怔。
他似乎站在了一个奇怪的视角,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看着自己的身子,被人不断拎着头颅,砸向地面,青砖碎裂,鲜血四溅……
本来也离死不远了啊。
他笑着回道:“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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