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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单是一个荒诞到了极点的理由。
墨守大司首眯起双眼,他的手掌下,宁奕盯着道台上的丑陋男人,眼神冷到了极点。
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像疯狗一样咬着自己。
公孙越顿了顿。
他望着宁奕,似乎很满意对方此刻的神情。
于是他继续笑着说道:“还是因为好奇……宁小侯爷在天都名声大震的时候,我去查了蜀山与他的关联……因为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蜀山会把细雪交给这么一个出身无名的少年……”
这个问题的答案,所有人都清楚。
当然是因为徐藏。
但为什么……徐藏偏偏会看中宁奕,一个漂泊多年的亡命之徒,又是从哪里找到的继承者?
“从东土到天都,再越过漓江,到西境边界,最后出长城,抵达西境的清白城……”公孙越的声音不疾不徐,他报出了一长串的地址,连点成线之后笑了笑,道:“我追查了徐藏,他的踪迹到这里截止,最后在一座荒芜的菩萨庙前下了杀手,杀死了天宫地府书院灵山的诸多修行者……”
说到这里,几大势力的修行者神情不善。
他们当然记得……追杀徐藏的最后一拨势力,自己的同门,杳无音信死在了西岭荒郊野外。
这笔账还没有来得及算,徐藏就身死道消了。
公孙越顿了顿。
“但事实上……死在那座菩萨庙里的修行者,不全是追杀徐藏的人,两个盗了清白城墓陵的孤儿,偷走了价值不菲的隋阳珠,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风波轰动。”
他淡淡道:“于是在清白城城主府的通天珠里,我查到了那座菩萨庙里居住的两个孤儿……大家应该能看出来,这是谁吧?”
公孙越从袖口里取出了一枚古旧的珠子。
他抬起手掌,那枚“通天珠”缓慢浮起。
清白城的城主府通天珠,捕捉了模糊至极的影像,一个破烂布衫的少年,还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女。
但这两张面孔……所有人都能认得出来。
宁奕和裴烦。
“十三年前的天都血夜里,徐藏放弃了自己的道侣,从天都逃离……一路逃到西岭。”公孙越语气木然,“将军府小丫头的尸身找到了,但是面容全毁,无法确定身份。如果裴旻的女儿还活着,徐藏没有理由如此的愤怒,没有理由不带着那个女孩一起逃命……通过这样的判定,三司写下了将军府满门尽死的结案词,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公孙越摇头道:“但这根本就不是真相……真相是,她还活着,她还活得很好,她在西岭的荒庙里被另外一个人救走了,那个人的名字,叫宁奕。”
“这十年来,从将军府侥幸逃生的裴家千金,跟着姓宁的穷小子在西岭清白城求生……这两个人躲在无人知晓的菩萨庙里,直到遇见徐藏。”
“宁奕被徐藏收为了弟子。”
“两个人越过西境长城,来到了大隋境内……于是,就有了今天。”
莲花道场上,徐清焰的面色一阵苍白。
“至于徐姑娘,你要证据?”
公孙越笑道:“我在珞珈山待了半年,把珞珈山所有的案卷,史册,都翻了一遍……如果我没有记错,北境大将军的女儿,曾经是珞珈山老山主的弟子,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入山。”
“据说裴旻的衣冠冢就埋在墓陵里,只可惜我并没有找到……”他有些遗憾地补充。
声音微微停顿。
“不过我在老山主的碑位上,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公孙越轻轻道:“传承薪火的珞珈长令,上面烙刻着专属珞珈的莲花……就算令牌的模样改变了,里面蕴藏的星辉并不会改变。”
说到这里,丫头的神情一片惨白。
那枚令牌,她一直贴身带着,到了天都之后,尤其谨慎,抹去了令牌上的纹路,看起来与一块寻常的腰牌并无区别。
那是自己最重要的贴身物件之一。
说到这里,公孙越不再去看徐清焰。
他与黑纱女孩擦肩而过,走下莲花道台,走过道宗和书院,走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之中。
走到了宁奕和裴烦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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