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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东西二十余里。
从城南中部的十六坊到西南的十二坊大概有十三四里。
这个距离在平时不算什么。
但是身穿几十斤的甲胄,并且列阵时刻紧绷着精神,尤其还是在天气进入炎热的六月。
身上的黑色甲叶被阳光照射的发烫,就好似浑身上下都裹了一层烙铁。
叛军的士气再高昂,这十几里路行进下来,又累又热又痛苦。
好在西南十二坊与先前的十六坊相差不大,而且没有唐军的袭扰,拿下的更为轻松。
不过拿下这十二坊不意味着就可以歇息下来。【1】【6】【6】【小】【说】
不但还要列阵提防唐军的偷袭,前军更是要对西侧的城墙发起进攻。
不然紧挨西侧城墙的三坊时刻都在城墙上唐军的床弩攻击范围内。
而且孙孝哲也已经下了死命令,前军的两万叛军即便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靠着坊墙的阴凉下短暂歇息一阵,咬牙向城墙发起冲阵。
不过这一次的进攻并不顺利。
守住城墙上的禁军虽然战力同样不高,但是弓弩使用的要比那些新兵强上许多。
而且占有地利又有射程超远的床弩,在与叛军对射上,不但不落下风,更是隐隐压了叛军一头。
再加上李泌与李俶都赶了过来,禁军的士气更是大增。
箭矢配合着滚木与大石,接连打退了几次叛军的强攻。
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登上城墙的几处梯阶前至少倒地一千多的叛军尸首。
移步到安化门城楼前观察战势的孙孝哲脸色十分阴沉。
当看到又一次攻城被打退,孙孝哲气得抽出了横刀,对身旁的亲卫道:“去告诉安忠义,午时之前拿不下城墙,我就拿下他的脑袋。
不怕死,就继续这么温温吞吞的打下去。”
张通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咧咧嘴道:“这会离着午时没多大会功夫,是不是逼的有些急了。
光站在这就热的汗流浃背,攻城的将士们恐怕更是苦不堪言。”
孙孝哲不屑的哼了一声道:“着急的是你,心疼的也是你,好人都让你当了。
你要是没个好主意,最好把嘴巴闭上,省的听着让人心烦。”
“我这不还是怕你放火。”张通儒望了望攻城的方向,苦着脸道:“实在不行换后军过去攻城,这么打只会徒增折损。”
孙孝哲摇头道:“你该知道为何打得畏手畏脚,不管换了谁过去都一样。
到了午时安忠义拿不下城墙,就只能放火。
既伤不到百姓,又能把李泌逼出去。
只要那个方子到手,就再用不着打得这么憋屈。
长痛不如短痛不是你们汉姓人总挂嘴边的道理。
就这么打吧,早点打完早省心。”
张通儒见孙孝哲说得坚决,知道说服不动,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安忠义的身上,希望能在午时前攻克城墙。
安忠义在得到孙孝哲的传令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他们都是安禄山的养子不假,可那么多养子必然要分三六九等。
孙孝哲是排在头位的,他如果真拿不下城墙,真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后,安忠义猛得一扣面甲。
从身旁的一名护卫手中夺过一面盾牌,大喝道:“都听到了,将军给了死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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