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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早就猜到,真正听傅清雨说出来,我的心还是凉了下来。
呵,真是讽刺至极。
我的亲妹妹怀着孕,明知道多走动胎儿极可能保不稳,还是顶着风险,背着我,偷偷去找其他女人,让那个女人小心提防我,提防别被她的亲姐姐撬了墙角。
而她做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怕我给她抹黑,我怕影响了她在唐嘉眼中的形象。
在安晴眼里,或许永远都只有她自己。
还记得当年安晴在医院里醒来,听说父母离世的事情后,第一时间不是哭也不是问我父母怎么死的,而是问:爸妈死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我还没满十八岁,还没念完书,谁来养我啊。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不对安晴抱有任何希望了。
父母生死尚且不管,更何况是我。
我不过是她需要时用一用,不需要时丢掉,威胁自身时随时可以毁去的一件东西而已。
若换了旁人,我早就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但偏偏,她是这世上我仅剩的血脉亲人。
我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不用惊讶,也不必难过,这世界上没有规定谁不能为自己而活,只看想怎么活着。”
傅清雨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回过神,忍不住皱了皱眉。
站在她的立场看来,不该是在听到安晴的话后,动声色的防备我这个“会撬她墙角”的人吗,为什么要特地喊我过来告诉我,甚至刚才的话听起来还像是在安慰我。
傅清雨不傻,可是为什么明知道我是她的情敌,还做这些令人费解的事情。
像是看出我心中疑惑,傅清雨扯了扯唇角,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肚子,神情缓和下来,转移了话题,“听小烟说,你有个当警察的男朋友?”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傅清雨静静的看了我半响,重新拿起那本全英文的书翻阅起来。
谈话戛然而止,病房内安安静静的一时间只听得到翻阅纸张的声音。
我静坐了片刻,见她似乎没有再交谈下去的意思,便起身离开了病房。
临走出病房门口时,身后传来她浅淡的声音。
“看来你那警察男友对你很好。”
我回过身开朝病床的方向看去,傅清雨没有看我,视线仍旧落在手中的书本上。
想了想,觉得她并不需要我的回答,径直离开。
……
休假这天,恰好下了b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我坐在房间的飘窗,隔着玻璃望着外面细碎的雪花,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有过去的,有现在的。
过去的是我和宁子希,现在的也是我和宁子希。
我和宁子希相识在初冬,分别于冬末。
同个季节,中间跨越了整整两年。
宁子希离开那年的那个初雪天,我没有课,整天都待在那套公寓里,也如现在这样坐在卧室的飘窗上,抱着枕头望着窗外的雪,望着雪花折射阳光,又望着雪花折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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