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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绍寒这人,对待工作,素来严谨有原则,在圆桌上素向来是一等一的谈判好手。
对待敌人,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任何人肖想在他手中占得半分便宜。
他是个赤裸裸的资本家。
夜间、磨山庄园因着前两日的雨、较为凉爽,男人亲自驱车返回庄园,守夜佣人听闻声响寻了出来,男人伸手将手中东西递过去,目光扫了眼客厅,未曾见人,话语淡柔道;“太太呢?”
“太太夜间回来有些不大舒服,先睡下了,”佣人答。
“不舒服?”徐先生闻言,话语扬了半分,面上担忧尽显无疑。
“哪里不舒服?”男人在紧接着追问。
庄园对于佣人较为严苛,分等级而来,能贴身的除去徐黛之外,也就那么一两人,而他们这些守夜佣人自是不会知晓为何。
估摸知晓问了也是白问。
男人步伐急切,跨大步往二楼卧室而去,正欲推门,见徐黛拿着热水袋从里出来。
“怎么回事?”他问,话语低沉带着些许薄怒。
似是在苛责她们没将人照顾好。
“例假来了,腹痛的厉害,”这话,徐黛着实不好意思说出口,但自家先生那要吃人的表情也不是装的,只得实话实说。
女子若是身体寒凉,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这方面的毛病,偏生无法根治,每每只能忍着,安隅自幼无人疼爱,成年后忙于工作,身体毛病更是一大推,厉害之时,伴随腹泻呕吐亦是常有之事。
这夜间,徐先生归来,见自家爱人面色寡白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瑟瑟发抖,心都软乎了半边。
坐在床沿,宽厚的掌心在外搓了搓,才敢伸进被窝,似是怕凉着她。
安隅掀开眼皮,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剑拔弩张?
望了眼徐绍寒,复又阖上了。
“要不要喝点红糖水?”他微俯身,话语轻柔的如同低声呢喃。
她摇了摇头,有气无力。
男人伸手将她额边汗湿了的头发往两边拨了拨,伸手揉着她冰凉的肚子。
徐家对于子女教育过分严苛,而徐绍寒,虽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并未因受宠而被娇惯的一无是处,成家前,他独住在外公寓,除去每日佣人过去打扫卫生,其余一应事物皆自己亲自动手,生活技能,或许在安隅之上。
他身旁虽有莺莺燕燕环绕,但自此,除去安隅之外,从未如此体贴亲力亲为的伺候过谁。
更甚过分的时,他昨夜搂着安隅躺在医院病床上一边安抚着自家爱人一手拿着手机查关于低血糖患者该注意事项。
而今日、更甚,他的电话,直直拨到了中心医院院长手上,临近十一点的光景同一个大男人聊着如何缓解痛经症状。
院长给他科普妇科疾病引起的原由。
接到其电话时,可谓是万分惊恐。
这夜间,安隅因痛经半梦半醒辗转反侧间,见男人一身衬衫在身,半躺在她身后,闭目养神间宽厚的大掌在其腹部来来回回。
心头一软,眼眶稍有湿润,缓缓侧眸,无声的泪隐入枕头间。
行至二十三载,她初次体会到了被呵护的感觉。
十三岁那年,她懵懂中迎接了自己初次例假,好奇中更多的是一份惊恐,她同胡穗言语,胡穗仅是面无表情扔给她一包卫生巾,她拿着卫生巾站在卫生间,看着自己鲜血横流,恍惚以为自己要死了,于是乎,躲在卫生间哽咽不止,那种绝望,不被疼惜、无人爱的感觉她至今都记得万分清楚。
在忆起,依旧如同千万只蚂蚁啃食自己破败不堪的心灵。
时时刻刻提醒她,她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十年来,她每次例假疼的死去活来时,她的母亲素来如同无事人似的,更甚的是偶尔还会嘲讽她矫情。
她忍受这份痛意足足十年,十年后,这个无爱结合的丈夫如同寒冬里的一束火光照亮了她阴暗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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