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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蕲州所图甚大,他在朝中不可能永远只凭借着自己。
冯恪守不堪大用,嫉妒心太重。
冯长淮自私自利,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冯长祗倒是处处都好,可他却太年轻,不够稳重,唯独冯远肃不同。
他外放历练四年,政绩斐然,有冯蕲州在朝中帮衬,回京之后官职必定不低,且冯远肃为人虽不懂变通,性情凛肃,但是他却极重亲情,若能得他从旁相助,冯蕲州必会轻松很多。
今天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冯远肃是受冯老夫人和刘氏挑拨,再加上他又是个最重纲常伦理之人,因冯乔顶撞无礼之语才会出手打了冯乔。
冯乔若真因此与冯远肃生了嫌隙,那才是中了他们的算计。
衾九低声对着趣儿说道:“小姐的脸肿的厉害,如此出府恐会惹人闲话。你对冯府熟悉,去寻些冰块来替小姐消肿,顺便再寻个面纱过来…”
冯远肃方才的力道不轻,冯乔脸上的红肿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的。
冰敷只能缓解,等到离开的时候,恐怕还得用面纱遮掩才行。
趣儿闻言看了眼冯乔的脸,想着她这模样若是出了冯府,恐怕不出一日外面就会流言漫天。
她虽然恨死了老夫人她们,可却不想小姐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她连忙点点头,忍了没说完的话,一溜烟儿的就朝着小厨房那边跑去。
顾煦听到衾九的话,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没曾想冯乔身边的丫鬟,也是个如此伶俐之人。
他微侧着头,看着对面神色平静的冯乔,见她微垂着眼帘,刚才那浑身的戾气消散殆尽,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想了想后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递到了冯乔面前。
冯乔面色冷淡的抬头。
顾煦牵唇而笑:“若是想哭,便哭一哭,憋着不好。”
冯乔没说话。
顾煦见眼前的小姑娘就那般抬着脸,一双眼睛跟黑溜溜的葡萄似得,看着他一动不动,不知怎得,就突然好笑起来。
他本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寻常更是极怕麻烦沾身,可是每次遇到这小姑娘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想要多说几句。
上次在郑国公府时,眼见着郑国公动怒,他没忍住开了口,这次又是这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主动跟着小姑娘身后进来,也许是初见时,小姑娘满脸狡黠的给冯长祗挖坑时的精灵古怪,又或者是因为,那一日午后初见时,她的笑容太过灿烂,晃花了人眼睛。
顾煦心中哂笑自己多事,就想收回锦帕,却不想对面一直未曾出声的小姑娘却突然伸出手来,快速的将他原本想要收回的锦帕抽走。
帕子上绣着几线墨竹,上头带着淡淡的松韵清香。
冯乔拿着帕子擦了擦脸颊,声音淡淡道:“哭就能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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