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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生一转身,把唐方挪到了靠墙这边的小床上,舒了一口气:“最近我有进步了,上回你喝醉了抱都抱不动你。”庆幸这两张床贴得近,要走上几步说不准还得把她摔下地,看来练肌肉也不能停。
唐方红着脸抵住他的胸,陈易生却只咬了咬她的唇,翻身躺平了,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放心,我们俩头一回做‘乱七八糟的事’,怎么也得回禹谷邨再做,这里条件实在太差了,被子床单潮唧唧的,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连个好点的纸都没有,那卷筒纸只有一层,又薄又糙,擦得我屁股疼死了。”他偏过头亲了亲唐方的鼻尖,笑得狡黠:“喂,你心里是不是有点失望?小小的失落有没有?”
唐方抬起头,擦过他带着胡茬的下巴,有点疼有点痒:“喂,你是不是在卫生间看到卫生巾了,心里很失望?大大的失落有没有?”
陈易生身子一僵,手臂收紧,把唐方勒得喘不过气来:“你个坏东西是成心不告诉我的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方在他怀里笑得不行,由着他搓圆揉扁。陈易生被她笑得骨头发酥,毫无章法地亲了又咬,舔了又吮,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一处也不放过,哪里都要摸一摸揉一揉,像个十七八岁的愣头青小伙子,不知道是收拾唐方还是在惩罚自己。
窄小的木板床略微一动就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席梦思软不拉塌,两人叠在一起,床单就跟着凹陷下去四周皱巴巴地浮了起来,露出床垫的边缘。
陈易生把唐方拽着床单边的手抓了回来,定了定神,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这种时候还走神想着这破床单。”
唐方红着脸吃吃地笑:“对不起。”都怪她刚才多看了一眼,就扎在脑海里了,也可能她心慌意乱,潜意识里要找样东西分散注意力。
陈易生翻身下了床,把床单拽平了压在床垫下,人一坐上去,床单倏地又溜了出来。唐方笑得不行,把另一张床的盖被拿过来垫在了床单上,算眼不见为净了。陈易生把空调温度打低了两度。
两人折腾了半天并肩躺下去,刚才如火的热情总算消退了一些。陈易生温柔地吻了吻唐方:“好了,不折腾你了,折腾得我比你还难受,睡吧。”
唐方调皮地咬了咬他的下巴:“你活该。”
忽然咚的一声,床头板后面的墙被撞了一下,跟着又是一下,规律地响了起来。
两人贴在一起,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又极力压抑着笑声。咚咚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大概是风大雨大隔壁的男女没了顾忌,声音也越来越响。
“干死你!”男人恶狠狠地喘着气:“干死你这个骚货——!”
“啊——啊——”女人入戏颇深,夸张地呻-吟尖叫:“你好厉害,不行了,不行了——啊——啊——”
“老子的大X棒厉害不厉害!快说!”
“厉害死了,我要到了,要到了——”
隔壁男女的喘息声呻-吟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在唐方的耳朵边上肆无忌惮地直播着。唐方估摸着这真假各半的活春宫三分钟还没到呢,感觉女性的假高-潮演技看来都能得奥斯卡小金人,不禁笑得全身发抖。
陈易生浑身燥热,咬着唐方的耳朵低声呢喃:“你以后可不许装啊——”
“那你以后也不许问——”
唐方的声音有点哑,像化了的糖,扯出了丝,钻进他耳朵里心里,缠做一团。
墙上传来更重的咚咚几声,隔壁歇了,只余下沉重的喘气声和几句更腻味刺激的荤话。
唐方胸口猛然疼得倒吸了口凉气,眼泪都冒了出来,赶紧扯着陈易生的头发往外拉,狠狠掐了他背上一下:“你属狗的啊!”
床伴吱吱响了两下,陈易生把她的汗衫拉好,抱紧她深深深呼吸了好几下:“对不起——”他头一回听到那种话,不知怎么就兽性大发起来,恨不得把唐方揉碎了吃下去。
唐方恨得又掐了他好几下。陈易生委屈兮兮地含着她耳朵诉苦:“谁让你那么大那么软那么好吃——我以前还以为你做过隆胸手术的——啊呦——”胳膊上被唐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两排牙印深得很。
“疼!”上面疼,下面更疼。
陈易生睁大眼看着墙,觉得自己抱着一团火还吃不着,纯属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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