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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为了那一天,他现在才能说服自己处处忍,处处让。
“你走吧。”
云岭开始咳嗽。
云岫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过了好久,对方才能勉强把气给喘匀。
“走吧。你……你对岑染好一定,你大哥……我们家终究是亏欠她。”
“是你们亏欠她,不关我的事。”
难得的,他还能从云岭晦暗不清的眼神中看到凌厉的光。
可惜了。
一手开创云氏集团,扩展了云氏帝国产业的版图,在业内,也是如雷贯耳响当当的存在。
到了晚年,只能独自住在疗养院躺在病床上,数着窗外的落叶混日子,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一个会先到达。
中年丧妻,晚年丧子。
活得不可谓不凄凉。
云岭相信他死后的葬礼一定风光体面,可那时,会不会有人真心为他流一滴眼泪。
他不敢确定。
云岫走了,突然地来,也突然地走。
他知道他来得原因,无非就是确定一下自己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他的身体能不能好转,能不能康复,对他来说一点关系没有。
越是这种时候,云岭心里越发想念先自己过世的大儿子。从小就被当做接班人,由他亲自教导一手培养,却养出了个犹犹豫豫妇人之仁的性子。
倒是林岫,存在了18年才第一次见面的孩子,比这个世上的谁,都像他。
可惜了。
“开慢点。”
车子才刚进入云家老宅的庭院,云岫就开始烦躁。
他是真的讨厌这个地方,讨厌到一步不想踏入。
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房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充斥着一股腐败酸朽的味道。
深色地板光滑亮堂到可以倒出人的身影,却反射不了半点光。
压抑地过分。
“少爷。”
比云岭小不了几岁的管家从他手上接过外套。压低声音跟他说:“您一晚没回来,岑小姐发了不小的脾气,你快去看看吧。”
“嗯。”
他应了一声。
上楼,经过书房,岑染和云笙的新房,现在岑染住的地方,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落了锁,拉开厚重的窗帘,靠在沙发上,听座钟发出沉重的闷响。
这个家,他没有半点喜欢的地方。
刚抽出烟,房门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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