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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倒觉得自己像是个挡箭牌了。
思及此,他心里有些不快,再回想起容妤和沈戮二人的旧事,神色也变得局促,连同持筷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沈戮余光瞥见沈止的窘迫,便抬起桌上的茶壶,为沈止斟上一杯。
沈止当即抬手去接,听见沈戮道:“皇兄与皇嫂今夜再留宿东宫一晚吧,太后吩咐了要好生招待二位,若一夜便走,倒显得东宫不近人情,倘若太后从旁人处问起,也怕会得个东宫待客不周的话柄了。”
听了这话,沈止便有些犹豫,反倒是容妤悄声同沈止道:“夫君,我身子无碍,理应回去南殿,不该再叨扰东宫与殿下——”
话未说完,便被沈戮截断:“皇嫂此言差了,叨扰自是谈不上,我从前说过,东宫与南殿不分彼此,更何况我今日还会传太医来为皇嫂诊治一番,以免留下病根,女子最怕体寒,皇嫂定懂得个中道理。”
沈戮的语气虽平静,可眼神却极为冷漠,似不容他的皇嫂再有半分拒绝。
容妤见他眼神森然可怖,自然不敢再多嘴,连沈止也借着台阶便下:“既然太子盛情,微臣与夫人自当感激不尽,那今夜便再留一晚,也能由太医再瞧瞧夫人状况。”
沈戮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还是皇兄通情达理。”
沈止局促笑笑。
沈戮这边放下碗筷,起身离开,临行之前交代道:“待太医入了东宫,我会带他来此处为皇嫂诊脉的。”
“微臣感激不尽。”沈止起身恭送沈戮。
容妤也站起身形,俯身行礼。
沈戮最后瞥一眼她姿容,转身出了房去。
而此般时刻,柳心珠还赖在沈戮房里不肯离开,宫女们倒是都送来了早膳伺候她,其中有一碗汤是沈戮交代过特意给她的。
“什么汤?当真是太子亲口要你们为我准备的?”柳心珠欣喜万分,她觉得沈戮心里倒也还算有她。
宫女们机灵,知晓柳心珠喜欢听什么话,便道:“回禀太子妃,自是太子亲口吩咐过的,这汤里有人参和黄芪,补身最好,太子可心疼着太子妃呢。”
柳心珠得意不已,一整碗汤全部都喝下,想着继续等沈戮回来时,她竟逐渐觉得身子不太舒服。
强撑了一会儿后,她脸色发青,竟把早膳全部都吐了个干净,整个人昏昏沉沉,实在直不起身了。
宫女见状自是不安,禀报沈戮后,便传了太医来。
太医给柳心珠诊了脉,直道看不出所以,还需每隔半小时诊上一次,以此来决定开何等草药来治。
如此一来,太医便脱不开身前去厢房那头为容妤诊治,沈戮便命人传话过去,要容妤登门前来这头便是。
刚巧沈止被陈最从厢房那头引去马厩那里欣赏沈戮最近新得的好马,容妤得了宫女传令,倒也觉得无妨,就随宫女前去正殿处了。
到了这会儿,太医为柳心珠开了一副药,还在煎着,容妤前来时,便见沈戮坐在桌案旁,而柳心珠昏睡在榻上,已是不省人事。
沈戮手里端着茶盏,对隔着纱幔诊脉的太医道:“赵太医,为南殿夫人诊脉吧。”
赵太医闻声起身,宫女则是引容妤去里屋道:“夫人,随奴婢来。”
容妤只觉此处有柳心珠在,亦有太医,还有不少宫女,沈戮断不会胡乱行事,便安心地跟着太医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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