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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岁月遗忘的古老符文在哭脸面具身后凝聚成一株三杈树。
生机、毁灭、天地、岁月。。。
村民们当然感受不出那么多,他们只会依照生灵的本能,向天道与其主叩首臣服,献上虔诚。
在一片咚咚响的叩首声中,哭脸面具见到人群末尾,一个小女孩手中还拿着一尊粗糙的兽神像。
这也不是家中供奉的那种神像,更像是小女孩手巧的爹娘为其用陶土捏出来的,让小丫头拿着玩。
他们朴素地认为,这样兽神尊就会投下视线,保佑小孩子健康茁壮成长。
“这难道不算渎神?”
哭脸面具嗤笑一声,歪头看了一眼,陶土神像极为粗糙,上边甚至还残留着手指纹路。
“罢了,待我拿到更多神权,登上神座,你也不过是我手中玩物。”
它走向前去,轻拂袖袍将小丫头手中的陶土泥像拍落。
“从今往后,亘古岁月,你的神只有一个,只能有一个。。。”
哭脸面具俯身,将袖袍遮住小丫头的头首,嘶哑又刺耳的声线像是用尖锐指甲划过石板。
更多的丝线似贪婪毒蛇般,把小女孩的脖颈缠上一圈又一圈。
它在汲取小女孩的灵蕴,不仅是她,这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将面临这般命运。
这是理所应当,信徒向神灵奉献,理应如此,本该如此。
一个五六岁的凡俗姑娘家,能有多少灵蕴?
凡俗只论「本源」,支撑其灵魂存续之灵蕴,顶多百年尔。
一人百年,若是十人,千人,万人,甚至——
天下人!
涓涓细流,终将汇成江海,为它铸造神座,铺设登天阶梯。
“嗯,不错,小小姑娘,居然有近三百年本源,可堪大用。”
它心满意足,觉得此行收获满满,收回猩红袖袍,转向女孩的爹娘。
两个中年村民俯首,不敢抬头直视,静候神灵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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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抬起袖袍,却感觉到一股阻力,让轻飘飘的袖袍似有千斤之重。
“嗯?”
哭脸面具将头扭到背后,却看到一只软乎乎胖嘟嘟的小手,将它袖袍一角攥住。
那样小巧的手,是怎么拉住它的?
小女孩低着头,被汲取完「本源」灵蕴的她,本该灵魂消散,肉身腐败。
她却在哭脸面具注视之下,缓缓抬头。
它看到,女孩眼白消失,一对异瞳从上眼皮下回翻,笑意盎然。
左眼猩红,右眼幽蓝。
女孩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配上惨白脸色,衬得她跟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一般——
“不再吸会儿?多浪费啊,我还剩些灵蕴。”
哭脸面具毫不废话,她开口之际便将袖袍挥出去,「岁月」弥漫。
面对「神权」,小女孩还是一脸天真烂漫又灿烂的笑容,静静跪在原地,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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