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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鲁王殿下。”淳沨从晕乎中缓过神来,忙向着身前的男人行了个礼,“东宫那边有些旧物,东宫收拾杂物的下人们正巧碰见奴家,便叫奴家帮忙处理了。”
“哦?是么?”聂景迟挑了挑眉,“东宫的下人倒也敢指挥起本王府上的下人做事了?”他往地上又瞧了一眼,一个旧纸包不知何时从一只旧木匣子里掉了出来,静静躺在地上。
“这是何物,你可知道?”聂景迟将它递到淳沨面前,淳沨却只是摇了摇头。
“罢了,此物我先收着,旁的物什,你便先处理掉吧。不过,以后倘若再碰见东宫的,就别揽他们的活了。他们若是问,你就说是本王的交待。”
淳沨看了聂景迟一眼,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之后便麻溜地收拾起地上散落的东西离开了。
聂景迟将那纸包带进书房,沈余娇整倚在桌案边,百无聊赖地提笔绘着花鸟。她抬眸见他跨了门槛进来,便笑道:“殿下这是又去何处寻来了个新鲜玩意儿?”
他将先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这回倒换作沈余娇挑眉道:“是么?我鲁王府那么些下人,怎么偏偏赶巧是这新来的小宫人遇见东宫的人?实在有意思。”
聂景迟听着不对,便皱了眉看向沈余娇:“阿娇此话,想来有深意啊。”
沈余娇闻言莞尔:“殿下是聪明人,有些话臣妾纵使不明说,想必殿下,也能猜出臣妾话中深意。”
“你的意思是……他是东宫的人?”
“这只是臣妾的猜测,尚不敢妄下定论。”她垂了眸子。
聂景迟皱了眉头,低头看向他手中那纸包。虽说包在外头的素纸已经泛了黄,但他不知怎么,却是越看越觉得熟悉。
“……我总觉得,这纸包在何处见过。”他边说着,便将纸包放在桌案上拆开。层层叠叠的黄纸之内,竟是几味草药。
沈余娇来了兴趣,放下笔将目光移向桌上的物什:“这些,倒都是医心肺之疾的药。不过,太子殿下可没有心肺之疾啊。”
“心肺之疾……”聂景迟喃喃着,伸手拨弄着包裹里的药材,却无意看见了星星点点的灰白色粉末。这些粉末混杂在细碎的药渣里,若非仔细端详,根本瞧不出来。
“这灰白色粉末,瞧着可不像药粉哪。”他眉头蹙得更紧,抬眸对上沈余娇的眸子,二人心照不宣地怀疑起来。
“看样子,是一包夹了毒的药啊。”沈余娇低声道,“殿下,圣上可有心肺之疾?”
聂景迟摇了摇头:“父皇病症复杂,这纸包里的草药却是单纯治疗心肺的,应该不是针对父皇的药。而且看这纸张,再加上淳沨怀中其他破旧的物件,想来已经收在东宫有些年头了。”
二人缄默了半晌,聂景迟仿似忆起什么,忽然惊起,瞧着沈余娇道:“阿娇,我们兴许,该去扬州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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