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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宁有些坐立难安。
一是因为痒,这种痒带有一定联动性,在心理作用的影响下,没长包的那些地方也跟着一起,想挠又始终找不到准确的地方。二是因为浴室的水声很大,大到她完全无法忽视,可只要她偏头,就能看到玻璃后正在洗澡的人。
殷照的肤色不算深,被模糊后的影子更是散发着一圈莹白。
屁股还挺翘。
脑海里鬼使神差地冒出这句话,殷宁慌张地猛摇脑袋,抓来床上的抱枕,将脸埋进去。
她怎么会对殷照诞生这种评价,一定是被孙乐皙带偏了。
诚然在此之前,殷宁早就碰过殷照的身体,这点他们谁都没忘,可情况不可同日而语,况且都过去这么久。
不知不觉间,她又扭过去,殷照正仰头,冲掉头发上的泡沫。
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噼里啪啦地洒落,将她瞬间带回在老房子的那段时间,与之同时,更深刻也更隐秘的记忆宛如接受灌溉的新芽,凭着顽强的生命力破土而出。
怎么又在看他。
房间里的熏香成了另一种干扰源,殷宁重新清醒,下床踱步,却始终无法冷静。
那些声音让她与浴室里的闷热产生联觉,香薰的味道更是加重这股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燥得没有由头,指甲在皮肤上抓出白痕,不一会化为红色。
开了这个闸口,思绪便不再顺从心意。
那些回忆的瞬间开始不停闯入大脑,包括触感,手指与最滚烫的皮肤贴合,青筋与起伏,清晰得像是正在亲手抚摸。
与之相对的,其他场景经过大脑有意识的处理变得如此模糊不清,包括他当时的表情在内,似乎在想尽办法让自己忘记那个人是殷照。
殷宁沉浸在与回忆的矛盾抗衡中,并未发现浴室的水声几分钟前就已停下。
内外气压的差距让开门声变得很大,突然拉响,殷宁被吓得抬头,只在腰上裹条浴巾的殷照出现。
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让她无法正视他的眼睛,殷照却三两步走上来,抓住殷宁的手臂。
“自己挠的?”
思考时,殷宁的指甲于手臂上相同的部位来回抓弄,红痕在保养得极为细腻的皮肤上显得竟有些触目惊心。
殷照吓一跳,走近看清才放松。
拽她的那股劲还挺大,完全不再像小时候只能扯她衣角的样子。
最先映入眼帘是还在冒湿气的赤裸胸膛,那些旖旎心思在画面的冲击下猛地跳动,击散原本覆盖在模糊面容上的雾霾,露出清晰的模样。
殷宁极为不适应。
她在感情里的坦诚直率无法带到与殷照的相处之中,浑身充满着别扭与畏首畏尾。
强迫自己镇定,她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向他解释:“痒。”
殷照在她的小臂上轻搓,摸到的只有一片光滑。
要是他再追问下去,殷宁可就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回答,于是再抢先道:“洗完澡涂点药应该就好了。”
说到洗澡,殷照的表情划过一瞬间的不自然,没等殷宁弄懂,他松开她。
“好。”
拿上必要的东西,殷宁进入热气残留的浴室。
洗发露和沐浴液的味道尚未消退,全都按照她的喜好准备,按理说这种熟悉感应该让她放松,可是看见正有水珠往下滚落的玻璃,又有些——
诶?
殷宁发现旁边就是窗帘的按钮。
就是说。
情侣房也不能保证每次的住客都一定是情侣,总会有像他们这样的例外。无论哪家酒店都不可能任凭浴室完全展示着,不提供一点遮挡的办法,更不用说这种处处讲究细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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