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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照变了。
哪怕是他们之中最迟钝的朋友都感觉到他的变化。
具体哪里说不出来,因为他总是沉默寡言,除了写作业就是歪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事情,无法从行为上描述出和以前的区别,就是一种“感觉”。
明明前几天才说过以后不会和他们一起吃晚饭,那天放学以后,本来他们都没打算等他,殷照却主动背起书包,问他们打算吃什么。
“啊?你不是说不来吗?”吴远问。
“又变了。”他回答得言简意赅,不知为什么会垂下眼睫,莫名有股忧愁感。
趁排队点单,殷照走得离几个人稍远一点,他们面面相觑,互相问。
“殷照在干嘛,装忧郁?”
“不知道啊。”
以他们对青春期的认知,一般同学忽然有性格上的变化,都是给自己立了个新人设,正在沉浸式扮演中,这么做的目的要么是中二,要么是开屏。
从橱窗拿走加了两份肉的牛肉面,殷照转身,看到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直盯着自己。
“怎么?”他启口。
哪怕是这两个字,都带有一股生无可恋的平淡。
还是吴远最憋不住,试探:“你怎么了?”
“怎么了?”殷照仿佛听不懂这叁个字的意思,等他们都取走食物,找张空余的大桌坐下后,反问,“什么我怎么了?”
见他依旧硬撑,几人交换了然的眼神,彼此拍拍胳膊。
“我们都看出来了,你情绪不对。”
殷照不吱声,往面里不停倒醋和辣椒油,低头专心地吃。
这样直愣愣地问看来问不出什么结果。
吴远眼珠子一转,换个角度,旁敲侧击:“不会这么久了,你跟你妈吵架还没和好吧?”
不提还好,这突然提起,殷照整个人像被冰冻住,全身发寒。
对外仅仅表现出来一秒的停顿,像是在咬断面条。
这碗毛细的面经过反复拉扯,其实只有一根。泡在熬制数小时的牛骨汤里,滋味鲜美,他却食之无味,满脑子都是吴远的问题在盘旋。
“没有。”殷照简略回答。
“这么久了?”众人惊讶,“你们到底是吵得有多厉害,她不肯原谅你吗?”
他不愿再将这个问题延续下去:“不是,后面又因为别的。”
这简直与他们所了解的殷照大相径庭。
朋友们无法想象,就殷照这种性格,能做出什么事情,让至亲之间产生如此隔阂。
“你姐没帮你说两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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