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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羽枫拥着云画雨,一骑白马,绝尘而去。
只余卓少祺独自留在林中,身姿秀挺,一袭淡蓝色的长衫随风飘飘,望向章羽枫的背影。
他修眉轻挑,突地一笑,“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厮见色忘友,只怕再也无暇与我痛饮了!”
撮唇一呼,自远处飞快地驰来一匹乌黑的骏马,四蹄飞奔,极是矫健。
卓少祺已一跃上马,拉紧缰绳,他已过弱冠年华,面容仿佛白玉雕成,清朗俊逸,风姿过人。
那双深黑的眸,朝着地上的袁冷雪淡淡望了一眼,眸光中全无平日的戏谑嬉笑,只有一丝不加掩饰的冷漠,像冷冽的寒潭,暗不见底。
蓦地一挥马鞭,径直飞驰而去,须臾间,蹄声渐远,林中重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去留如风,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一一一一一一
章羽枫带着云画雨,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云画雨被抱回房,放坐在一张矮榻上。
常用的药粉药膏以及包扎之物,家中都备着,周大娘得了吩咐,早已迈着小碎步气喘吁吁地送过来了,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小案几上。
章羽枫朝着门外示意了一下,周大娘立刻识相地自动退了出去。
“云儿,我给你上药。”章羽枫低头便要去脱她的鞋袜,云画雨撑着身子往后退,躲避着说:“不,我自己会包扎的。”
只不过她的话章羽枫早已无视,一手握住她的右脚脚踝,另一手已将她的鞋袜全部都褪下了。
那根铁刺还扎在她的脚掌心里,鲜血渗出来,晕红了半边脚掌,“还疼吗?”章羽枫心口不自觉的抽痛了一下,云画雨咬着唇,很乖地摇摇头,“刚才还有些疼,现在好多了。”
章羽枫微笑着说:“刚才梧桐问我,晚上是炖乳鸽汤还是炖鳕鱼汤,你的意思呢?”
一提到吃的,云画雨精神就振作了,认真思索了下,“嗯,还是炖乳鸽——”
“汤”字还没出口,章羽枫已握紧她的脚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极轻巧的手法将那根铁刺从云画雨的伤口上拨出来了!
几滴血珠子溅出来,云画雨痛得“啊”了声,章羽枫已将她一把拢入怀中,连声哄慰,“没事的没事的,只痛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云画雨吸了几口凉气,忍过了那阵钻心的刺痛,脸颊却不由得红了,推开章羽枫,轻声道:“大哥,谢谢你。”
他一片好心,逗自己说话,只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令她不那么紧张,云画雨懂得,心中更觉感激。
旁边有清水和洁净的纱巾,章羽枫用纱巾浸了水,帮云画雨清洗伤口处,又倒出药膏和药粉,小心翼翼地涂抹到她的脚掌。
上药包扎,是武林人士的必备本领,章羽枫自然娴熟无比,不过片刻功夫,一切都已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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